但低頭看到兩人交握的手,蕭雲諫又覺得,結局始終是好的,他和他的水兒在一起了。
「我抱你。」蕭雲諫彎腰,想把池高男抱在懷中。
池高男搖頭,「我能走。」
蕭雲諫握緊他的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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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高男和蕭雲諫去的第一個地方是曾經池高男待過的軍營,如今的軍隊管理模式已經完全採用當初他說的「軍農合一」,而且軍隊管理比以前更加嚴謹。
兩人去的第二個地方是健身房舊址,這個地方已經變成一家酒樓了,老闆是以前見美芳的老鴇。
老鴇見了池高男一時間沒認出來。
池高男對她笑了笑,那遙遠的記憶才拉回來,她眼睛都紅了,「池公子,你怎麼這麼瘦了?看著沒多少精氣神啊,是不是又病了?」
早上吃的毒藥獲得的能量正在慢慢消耗,池高男已經沒有剛吃藥那會有精神了。
池高男笑著說:「身體挺好的,讓你惦記了。」
蕭雲諫一直不喜歡健身房和見美芳,池高男和老鴇沒說上幾句話,他就把池高男拉走了。
池高男又去了醫館的舊址和以前住的小院,路過安陵王府,池高男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進去。
蕭雲諫本想叫他進去看看,池高男搖頭拒絕了,「去聽風園吧。」
池高男是靠著堅強的意志走到聽風園,途中蕭雲諫想抱他,都被他拒絕,他想維持男人的體面。
來到聽風園曾經住過的小院。
夜晚的院子點著燈籠,打掃得乾乾淨淨,就連院子裡樹下的躺椅還在原來的位置,那裡是池高男最喜歡待的地方,陽光好的時候,他喜歡躺在上面曬太陽。
一切如常,就好像他只是出個遠門,又回家了。
『壯牛』『大黃』是四字幾欲脫口而出,卻看到壯牛屋子裡的燈是暗的,大黃也不知所蹤。
池高男眼睛亮起來的光又黯了下去。
蕭雲諫牽著池高男的手走進院中,他溫聲說著,「聽風園我一直叫人看著,很乾淨。」
池高男笑了笑,朝躺椅走去,隨後躺在躺椅上,闔上雙目,躺椅隨著他的動作輕緩的搖晃。
蕭雲諫站在一旁,不知怎麼回事,他感覺人兒今日溫順得不像話,他的這種溫順帶來疏離感,攜帶的笑容透著一股看透世間的淡漠,他們雖然在一起,但是好像隔著萬水千山。
「丞相府有月銀花,這種花在月亮露出來的時候會開花。」池高男微抬眸瞧著蕭雲諫,聲線微弱,「你可以幫我找找月銀花,讓我看看嗎?」
蕭雲諫本想叫下人去尋花,他留下來陪人兒,但是人兒眼底里的懇求讓他拒絕不了,他蹲下來,握住池高男冰涼的手,「等我,我馬上給你尋來月銀花。」
被他握住的雙手對於池高男來說已經沒有知覺了,他現在唯一能動的是眼珠和嘴,此刻他感覺他的身體正慢慢的墜入無盡的深淵中,呼吸變得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