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惆悵,眼底淒涼,眸色的黯淡像是灑了灰,眼尾泄出一抹從內至外的惆悵,淚水似乎隨時從眼尾滑落而下。
這是站在瞭望哨塔的士兵看到的池高男,他在這放了一天哨,早上看到那兵從外面進來,站在塞壩半個時辰了。
兵長得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適合這裡,說不定晚上沒人的時候,他肯定要哭鼻子了。
哨兵把目光挪向遠方,腦子裡幻想兵被人欺負、哭鼻子的樣子。
想到此處,哨兵又把視線放在兵身上,暗道:長得那麼好看,肯定要被欺負。
但兵不知什麼時候嘴裡叼了一根草,正大搖大擺地轉身回營帳。
這一舉止和那張漂亮的臉不搭。
哨兵心想:肯定兵為了讓自己爺們點故意這麼做的。
池高男哼小曲,邁斧頭幫舞蹈小步伐,眉眼彎彎。
軍隊才是男人該待的地方。
正規的訓練,正規的作息。
上一世他打算讀大學的時候去當兵,但是老爸老媽覺得太苦,不讓他去。
一直心中抱憾。
現在如願了。
唯一擔心的是過度有氧運動,他會不會死?
但無論如何要把命守住,不能如了池故仁的願。
如果可能,當個將軍,戰功赫赫,把池故仁踩在腳下。
如果混得太慘,找機會溜,找個適合居住的地方,三妻六妾,安享晚年。
池高男懷著對未來的憧憬伸手掀開帳幕,走進營帳中。
卻看到自己的被褥被扔在地。
池高男腳步一頓,神情冷卻,「誰幹的?」
營帳共住十個人,目前裡面有四個人。
這四人中,有兩人手裡拿碗出門,只剩另外兩人躺在涼蓆鋪的墊子上。
其中長得高壯、面部黝黑,被叫做楊哥的男人正把臭腳搭在池高男墊子上。
墊子上還扔有一雙黑色的髒靴子。
其實這畫面足夠猜想到是誰幹的。
池高男走到楊哥面前,「你乾的?」
楊哥嘴裡嚼著東西,撩開眼皮,臉皮子抽動,「怎麼著,這是爺放腳的位置。」
池高男目光直勾勾,「把你的腳放下去,我的東西撿起來,放到原來的位置。」
「爺不干呢?」楊哥用挑釁的眼神回應池高男,並且把兩隻腳都搭在池高男墊子上,「怎麼著,不服?」
如果是以前池高男肯定把人揍了,但是現在他知道自己和對方力量懸殊。
只能忍氣吞聲,池高男把嘴裡的乾草吐了,撿起自己的被褥。
但下一瞬,被褥被一腳踩了,後腦傳來楊哥的聲音,「狗雜種,這裡是老子的地盤,來的,懂事點,跪下,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