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雲接過銀子。
池高男躺在椅子上,「壯牛送送大雲。」
「好嘞。」壯牛道:「公子,你怎麼躺上了?不擦嗎?」
池高男閉目,「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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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王府,溫泉池。
蕭雲諫從外走進溫泉池,單手撕掉王大雲的面具,摘下圍巾,摸了摸脖子上的抓痕,沉默幾息,才脫掉衣服。
「叮噹……」
兩顆銀子從衣服內掉落在青苔地面上。
蕭雲諫瞥了一眼,選擇無視,赤腳走進溫泉中。
他靠在池邊,目光一直盯著丈米遠的碎銀子。
沒多久,他從水裡站起來,走出溫泉池,腳踩青苔,彎腰,將兩顆碎銀子拾在手內。
隨後,他又走進溫泉中,背倚池岸,注視著手內的碎銀子。
盯著銀子看了半晌,他朱唇親啟,「錢管家。」
溫泉池子外響起錢管家的聲音,「老奴在。」
蕭雲諫握緊碎銀,「把健身房那二十多個男妓全部趕出鄴都,不准靠近鄴都半步。」
錢管家愣了愣,「老奴這就去辦。」
另一邊。
卻說池故仁被池高男氣回來後,一直在書房,滿身堙不滅的火氣。
那池六遲遲不敢上跟前惹不痛快,在門口哈腰站著。
忽地,屋內一聲大喝,「池六,進來!」
池六用袖子擦了擦汗,推門而入,弓腰弓背,「老爺,你有什麼吩咐。」
「嘭!」一本泛黃的冊子扔在池六腳下,他聽到老爺說:「這帳本派人去查,好好查清楚了。」
池六伸手撿起帳本,大致翻看了幾頁,「老爺,這根本不用查,一看就是假的。」
聞言,氣頭上的池故仁一掌拍案,怒喝,「你以為我不知道?」
池六摸清了老爺生氣的由頭,眼珠在眼眶溜了一圈,道:「大公子嬌生慣養習慣了,老爺不如讓他學習學習什麼叫人間疾苦,懂了這層道理,他也就聽話了。」
「你說的輕巧,我難不成逼他要錢不成。」池故仁指著他,「他有那外姓的侯爺祖父做靠山,我若是動他分毫,那老侯爺追究起來,我難逃其咎。」
池六左右看了看,往前挪了挪腳步,語氣壓低,「老爺,大公子體弱就是因為常年不鍛鍊導致,若是讓他去軍隊歷練,一來強身健體;二來提前接觸軍隊,為仕途做準備;三來守家衛國,替皇上分憂,這豈不是好事?」
池故仁緊鎖的眉頭緩緩放鬆,僵硬的皮膚上揚,抬手摸了一把山羊鬍,笑道:「你去安排。」
池六含腰,「老奴明白,只是老爺,公子身子骨極弱,我怕公子沒去兩日就,就……一命嗚呼了……」
池故仁嘴角扯出一抹輕諷的笑,「放心去干,我最不缺的就是兒子!他若是死了,也是好事,跟他那好娘親相聚,那錢就順其自然歸我所有,也算是他為我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