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覺酒樓在竹林里,西面是竹林,東面臨湖,環境安靜優美。
蕭雲諫定了個臨湖的雅間,夜裡,湖面起了薄霧,有幾隻鴛鴦躲在蘆葦下棲息。
早春帶寒,夜風從湖面撥來,鑽進池高男的袖口中,他攏了攏衣服。
「池公子怕冷?」蕭雲諫目光一直落在池高男臉上。
他們是面對面盤腿坐著,很容易將對方的一舉一動看進眼底。
池高男收回放在湖中的目光,看了眼桌上的茶,神情鰥鰥。
他不是自願來陪大反派喝一杯的,他是被迫的。
但是他以為大反派說喝一杯,是喝酒。
結果是喝茶。
他沒找到回去的辦法,心情鬱結,想喝酒。
一陣風吹來,池高男又攏了攏衣襟。
蕭雲諫提起茶壺,給池高男添了茶,「池公子喝熱茶有利於驅寒。」
「嗯。」池高男單手拿杯,一飲而盡。
蕭雲諫嘴角勾出笑意,暗道:這茶放了鶴頂紅,你喝下去,必死無疑。
這家酒館是他的人開的,即使追查,也查不到他!
池高男中午喝的毒藥獲取的能量早就消耗沒了,喝了一杯茶之後,感覺又有力量了。
他拿杯子,看茶底,「這是什麼茶?」
蕭雲諫指尖輕輕敲打榻面,在心中為池高男的死亡倒計時,一面溫聲回應,「這是五十年的御貢白茶,池公子感覺如何?」
「不錯,好茶。」池高男感覺身體暖了些,伸手提茶壺,往杯子又添了茶。
又喝了一杯,瞬間能量滿滿。
池高男連續喝了三杯茶,越喝臉色越紅色。
蕭雲諫眉頭抽了抽:……他怎麼還沒死!
蕭雲諫:「池公子若是覺得喝酒無,那便嘗嘗酒吧。」
池高男眼睛忽亮,「好,再加點肉。」
壯牛在門口守著,大反派不至於光天化日之下殺了他吧?
半刻鐘後,兩斤牛肉,兩斤羊肉,三斤白酒上桌了。
蕭雲諫給池高男倒酒。
池高男也不客氣,仰頭一飲而盡,然後用手背擦嘴角的酒線。
蕭雲諫盯著他咽下酒後滾動的喉結,溫柔的眉眼變得狠厲,握緊了手中的藥瓶。
這病態怎麼還沒死?
酒喝多了,有些上頭了,池高男雙頰微紅,但不至於醉,他盯著蕭雲諫,只覺得對方長得真美,說話也很溫柔,又很體貼。
他開始反思,昨晚大反派是不是因為沒看清自己的臉,所以才痛下殺手?
也有可能。
池高男主動給蕭雲諫也倒酒,「你也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