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目标是不够的。
当希宁还在拿着纸张苦恼烦人的阵法的时候,雪初也刚好推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被困在临时搬出来凑数的囚笼里的龙族青年倏地抬起了头。
“看来你比想象中更耐打一点,”雪初抵了抵下颚,如此评价道。
强烈而深刻的杀意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就彻底锁定了她,龙族尖锐的爪牙死死扣着铁笼,像是下一秒就要俯身而出,将眼前的女人像是一张纤薄的纸张一样撕成碎片。
可是不能。
那双暗金色的眸子像是淬了毒一样紧紧咬在雪初身上,被困在囚笼里的青年低声咆哮着,出威胁的吼声。
“不过是靠着卑鄙的手段才勉强占了上风……居然还敢如此对待龙族!”
雪初无动于衷的揉了揉耳朵,像是被眼前的景象污染到,嫌弃的半眯着眼。
“别这么没有礼貌,好歹还留了条命在,”她语调如常的上前,就算那双探出来的爪子已经到了面前,也依然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被狠狠按在地上碾压过的男人早就没有了出场时的光鲜亮丽——至少他的衣服完全没有潜移默化到一点龙族的抗揍。
破破烂烂的几块碎布挂在精瘦的身躯上,雪初只略微看了一眼,就疑似觉得不堪入目的把目光转到了那张愤恨的脸上。
虽然当事人依然一口咬定他是在败在偷袭上,但被揍过的身体显然比那张嘴要诚实得多,就连说话都只带了毫无用处的软趴趴的刺。
“呵,”在一片相视无言的沉默中,是雪初先开了口,“龙族……都是你这样弱小又无用的么?”
她缓缓逼近铁笼,任由被妖力困住的男人脸色涨红的仰视着自己,说出来的话半点不留情面:“……还多话。”
“要是你不说那句,我其实也不介意以相对正规的方式上去做做客。”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更快了。
“我有话想要和你们管事的聊一聊,”雪初俯视着底下被迫缩起身子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个有些苦恼的笑容,“那个阵法,似乎有些麻烦呢。”
“你在求我吗?”龙族青年的喘息声渐渐平息了,他仰起头,暗金色的眸子不断卷起一簇又一簇深重的情绪,最后像是冒着热气的火炉子一样彻底烧灼了起来。
“你需要求我,”这一次,他用的是肯定的句式。
向来高高在上的独特地位让他彻底的会错了意,又或者……在阴暗角落里屈辱蜷缩的反复鞭笞已经让他所有的情绪都到达了顶峰的极端。
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双手死死拽着铁笼子的边缘将自己最大程度的支撑了起来,虽然依然比随意站着的雪初矮上一节——但这并不妨碍他用那种极其冒犯的,像是在看着蝼蚁一样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人。……
双手死死拽着铁笼子的边缘将自己最大程度的支撑了起来,虽然依然比随意站着的雪初矮上一节——但这并不妨碍他用那种极其冒犯的,像是在看着蝼蚁一样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人。
被情绪支配的**彻底在脑子里炸开,他压抑着,压在栏杆上的手腕不断咔咔作响。
“这就是求人的态度吗?现在——跪下来,”他撕扯着嗓音,用力的笑出了声,“跪下来求我!”
“……”
雪初微微弯下腰,看着那双已然被愚蠢二字浸染的眼睛,疑惑而又怪异的笃定,“你在威胁我?”
她随意而懒散的拽住一节伸出囚笼的丝,并不急着动作,“说实话,你这样的威胁简直——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毫无作用。”
雪初平静的评价道,半点不管从囚笼里冒出来的骨骼脆响,轻松地拽起了那截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