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门帘被人掀起时,曲潋看过去,意外地看到了一张美丽冷艳的脸,顿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虽然回来的不是纪凛,但是看到和纪凛有几分相似的婆婆,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曲潋不能下床,便坐在那里,笑盈盈地朝进来的镇国公夫人叫道:“娘~~”
镇国公夫人显然被这声“娘”给震住了,脸上的冷淡破功,添了几分异样感,仿佛很是纠结,不过她最后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往新房看了一眼,对她道:“我过来瞧瞧,暄和等会就回来了。”
曲潋乖巧地应了一声,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她。
镇国公夫人这样冷艳高贵的人,很明显地受不了这种小白花的攻击眼神,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离开了。
她来这里做什么?
曲潋正奇怪中,见宫心探头进来,见她坐得规规矩矩的,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曲潋便明白了。怕是她这婆婆一定是听到先前过来观礼的纪家女眷说了纪凛的体贴之举,所以特地过来瞧瞧的。
总有一种婆婆特地过来抓她把柄的感觉,不然都忙得脚不点地了,哪里有时间过新房来看儿媳妇的?
曲潋早就知道婆婆不喜欢她,所以她如今做这种事情也没让她太难受。
反正,她有淑宜大长公主喜欢,还有纪凛这个体贴的丈夫,怕她不成?这一年多来,她可不是在镇国公府白混的,女眷中争取的人也争取得差不多了。
曲潋很快便心平气和,这回倒是没了睡意。
幸好,没坐多久,外面又响起了声音,这回真的是纪凛回来了。
宫心打起帘子,便见穿着一袭大红色礼袍的少年走进来,他白玉般的肤色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却十分清明,看起来并没有喝醉的样子。而让曲潋开心的是,他现在仍是那个煦和温润的少年,那清润温和的目光,望着人时,简直让人要溺毙其中。
她又有些脸红,一时间甚至不敢和他直视。
“潋妹妹,让你久等了。”他微笑着说道,坐到她身边的位置。
曲潋这才朝他微微一笑,“也没多久,你没有喝醉?”她想起去年镇国公府的年酒宴时,因为喝了些酒,他的性格便转换的事情,如今看他依然保持着主人格的样子,心里有些奇怪。
纪凛有些赧然地道:“我让人将酒都换成了白水,倒是喝了一肚子的水,都喝饱了。”
曲潋噗地笑出声来,笑得他越发的不好意思,但是一双眸子却不离她的脸,带着一种莫名的炙热,仿佛连空气都要烧起来。
见他回来了,宫心等丫鬟进来分别伺候两人去洗漱。
净房已经准备好了干净的水,曲潋被扶过去净身。
如今已是四月底,临近初夏,京城白天的气温已经变得极高了,今儿折腾了半天,曲潋身上沁出了一层汗,总感觉不净个身睡不着。
她脱了衣服,将自己缩到浴桶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宫心等人,她不习惯在旁人面前宽衣解带洗漱,只是因为今儿是新婚,不好自主作张。很快她又发现丫鬟们都涌过来伺候她洗漱了,纪凛那边根本没人伺候。
宫心等人伺候她沐浴后,又给她身上抹上了护肤的香脂,曲潋差点忍不住蹲下身将自己缩成团。
这、这、这也太羞耻了,涂这个东西做什么?甚至连那地方都涂了……
很快她便知道这是做什么了。
当她被丫鬟们打扮得像一颗新鲜甜美的水蜜桃后,便被扶回了新房,看到已经穿着一件宽松的绸衣坐在那儿的少年时,曲潋不禁头皮发麻。
这是曲潋第一次见到他私下如此轻松写意的一面,平时他总是穿戴得整整齐齐,像一位严谨考究的君子,绝对不会在公共场合露出他失礼的一面。此时敞开的衣襟露出白晳结实的胸膛,看起来十分有料,不像平时衣饰整齐时那种精瘦的样子,乌黑的长发披散而下,更是衬得那张脸像泼墨水彩般精致难言,那种率性之感很快又被他脸上那样煦和的神色冲淡,形成了一种矛盾的气息。
曲潋差点看直了眼睛。
宫心等丫鬟也不敢多看床上的少年一眼,低眉顺眼地下去了。
曲潋站在那儿,目光往他胸膛上溜了下,然后又抵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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