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一缩碗,鸡腿就掉在了桌上。
气氛凝固了起来,许世君把自己碗里的鸡腿给了阿渡,又把桌上的鸡腿夹到了碗里。
一顿温馨的农家饭后,骤雨渐消,许世君悄声往阿渡手里塞了一个长命锁,起身告辞。
“诶……”阿渡看着手里的银锁,忽然意识到了二人之间的差距。
这小小一个银锁,是他们这一家子打猎卖野货,几年也买不起的。
“爹,七宝坊的项链,要多少银子啊?”阿渡把长命锁高高举起,问着父亲。
“少说能买一百个你这样的小丫头,为奴为婢,伺候人家一辈子。”
“诶?这…阿渡,你快去,把这东西还给人家,别让人看见了,快去!”阿渡爹吓得脸色煞白,腿软的坐到了长凳上。
“喔!我马上去。”阿渡意识到了什么,紧紧攥着长命锁,跑了出去。
像他们这样无权无势的小农户,家里要是有这样的宝贝,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的。
许世君给阿渡的长命锁,让阿渡为了追他,而离开了酉县,误打误撞,救下了阿渡一命。
阿渡追了许久,也没看见许世君的身影,只能回到了酉县,却不想,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酉县已经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她看见了孤子星君的身影。
他寻到了躲藏在尸堆里的阿渡娘,扭断了她的脖子,血水如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阿渡吓得捂住了嘴,两眼一黑昏厥了过去。
——
“洛轻轻。”陈子阳的声音,把洛轻轻从骷髅的记忆里唤了出来。
“……”琴言回看去,陈子阳就在她的身后,距离近到她险些撞在他的胸口。
她转身,与他面对面站着,退后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在找这个吗?”陈子阳掌心朝上,手里显现出了白泽令。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质问他是否做过屠县的事情,或是叙旧师徒之情,她选择了沉默,一言未夺走了他手里的白泽令。
“往后需要帮忙的时候,唤我。”陈子阳握住了琴言的手,在她的无名指上,戴上了红玉戒指。
“唤你陈子阳吗?”她反握住了他的手,皱眉问着他。
他俯身,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洒在了她的脸颊上,而后靠近了她的耳朵。
一道要将人溺死于温柔乡里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洛轻轻,我名叫玄宁。”他的话音落下,后退一步,穿过金光离去。
“玄宁……”天司神女皱起了眉毛,绞尽脑汁回忆着这个熟悉的名字,不过很可惜,她没想起来。
“唰!”一只手突然搭在了琴言的肩上。
“嘭!”沈渊还没来得及跟她搭话,就被她一掌打飞了出去。
“沈渊,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琴言满眼无辜的看着沈渊,踱步上前,蹲在了沈渊身边。
沈渊痛得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静静的看着琴言。
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像是在说:“我怀疑你是故意打我的。”
她也回了他一个眼神,眼里无辜的写着:“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