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打了她，难不成真的娶进宫来？”
“先不说别的，皇后就得第一个处理了她。”
“到时候她若是在大明生了什么意外，更是棘手。”
“所以何凉箐入不了大明，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况且，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
“要不是你惹出来的篓子，我用得着今日这么兜圈子？”
朱烨没好气的白了方仁美一眼。
自认理亏，方仁美也只能低声下气：“好好，是奴婢的错。”
“下次奴婢一定不给他们这种机会来皇上面前碍眼。”
方仁美姿态放低，朱烨自然也不是揪着不放的人。
见朱烨脸色缓和，方仁美又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是……何凉骏若是真的拿二十座城池来换。”
“你还真打算帮他不成？”
朱烨抬眼看了方仁美一眼，几乎是想都没想：“帮他又如何？”
“就算我承认了他的身份。”
“何凉骏这么狗腿子的表现，别人能容得下？”
“况且……他结下的仇，又不止只有我们。”
“何凉骏如今登基上位，就算我们不管不问，你问问高黎愿意吗？”
朱棣一语惊醒梦中人，方仁美惊喜的看向朱烨道：“果然还得是你。”
“你是打算让他们狗咬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呀。”
方仁美一拍脑袋，这才明白了朱烨的用意。
“我现在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不过收拾他们也是早晚的事情。”
“在我把内政稳固之前，当然不能让这些人给我捣乱。”
朱烨继续埋于自己桌案上的那些奏折。
“不过，你那么笃定何凉骏能拿出来二十座城池来？”
方仁美一边给朱烨斟上一杯茶水，一边开口询问道。
“会的。”
朱烨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以他对何凉骏的了解，何凉骏绝对会这么做。
“可是你今日这么侮辱何凉箐，难道就不怕她从中作梗？”
想到这里，方仁美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所以呀，今日朝堂上生的事情，得让何凉骏提前知道才是。”
朱烨略有深意的看着方仁美。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方仁美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
觉得之前与这张假脸格格不入的眼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和这张属于朱棣的人皮愈的融为一体了。
有时候就连他也会忘了，这张人脸下的真实身份。
“愣什么呢？”
朱烨伸手挥了挥，看着失神的方仁美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还真是像极了王爷。”
方仁美收起了脸上的不正经，取而代之的严肃，也证明了他此时并非是在开玩笑。
“方仁美……”朱烨一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口中苦涩。
确实今日为难何凉箐的事情，不是以前的他能够做出来的。
只是如今他顶着朱棣的身份，又怎么能够按着往日的性情行事呢。
“不过，这样也好。”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开口引出的尴尬，方仁美赶紧找补着说道。
“我这就让人去给凉国那边送消息。”
方仁美低头，放下手中的茶盏，快步走了出去。
屋内恢复了安静，只有朱烨望着方仁美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