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其看了眼白非月,她与毕春入宫毕竟也近半年,现下已是十分会看人脸色,见白非月并无不悦之色,她伸手撩开帘子。
里头的笑声一滞,皆是抬眼望来。
这一望便是惊呆了,叶秀秀自然是知道付子衿是要回府的,可她身份尊贵,叶秀秀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付子衿会到这后院来。
众人赶忙行礼,方家小姐方惠玲是个单纯的女子,她早先一听说当今皇后为江南旱灾亲自下江南之举,便是对这个皇后十分敬仰,没想到今日能在这得见天颜,果然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这样的外貌又有这样的心智,难怪听父亲说当今皇上十分喜爱皇后,甚至为其拒绝选秀。
白非月自然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始终盯着自己,她放眼望去,便见方惠玲像被人抓了小辫子一般猛地低下头,红晕即刻蔓延到耳根。
白非月挑起眉,看向毕春有些不明所以。
毕春笑了笑,她自然是知道的。
但白非月不知道,其实自她亲下江南后,这京中的女子无不以她为榜样,毕竟世家女子皆被要求琴棋书画,德才兼备,却从不曾有女子像白非月这般,更何况如今摄政王权势滔天,白非月能做出此举,实属不易。
毕春在她耳边解释了一番,白非月不以为然。
她上千将叶秀秀扶起,继而自己先坐落到一旁:“众位也都做吧,本宫只是回家一趟,不必行这些虚礼。”
“谢娘娘。”
落座以后,叶秀秀如坐针毡,看向付靡颜,见对方已是一脸苍白,便知道眼下只能靠她自己了。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娘娘……”嗫嚅了一番,竟现自己与这个庶女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再加上在付子衿进宫前又生了那些许事,她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所幸付子衿并不打算在此为难她,便及时开口道:“母亲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叶秀秀只得点头:“都挺好的。”
“父亲呢?”她继续问。
“也很好。”
“……”白非月默了一默,继而笑了,“母亲这是怎么了?怎地好似与女儿生分了?”
叶秀秀一阵惶恐,下意识就要跪下了。
白非月按住她的手:“女儿虽然如今贵为皇后,却依旧是付家的女儿,母亲何必如此?”
叶秀秀愣了愣,也自觉自己反应过度了,是以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娘娘说的是,母亲……母亲只是太过于想念你,如今见到你,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众人在一旁望着,只觉得这气氛还真是有些奇怪。
方惠玲没有想太多,看着白非月似乎为付家主母的陌生而伤感,脱口而出道:“娘娘美得像仙子一样,要是娘娘与惠玲说话,惠玲也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非月愣了一愣,继而看向她,唇边的笑带了些许真心:“这位小姐是……”
坐在一旁的方夫人真是恨不得缝上自己女儿的嘴,虽心中不安却还是站起身行礼答话:“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是小女惠玲。”
“可是新任户部尚书方尚村方大人之女?”
“正是。”
方惠玲眼睛一亮,方夫人见她如此暗道不好,可还没来得及拦住她,方惠玲又是开口道:“娘娘怎么会认识我?”
白非月抿唇一笑。一般人只会惶恐当今皇后对如今朝中臣子的家人竟然了如指掌,也就这个方惠玲如此没心没肺了,见她这模样,好像还很兴奋啊。
“当初前任尚书徐延施欲要在回香城陷害本宫,回宫之后陛下为了让本宫安心,便给本宫看了现任尚书的背景资料,就差没把族谱搬到本宫面前了。”她顿了顿,“方夫人可别怪罪皇上,皇上只是被吓坏了,本宫已经说过他了,哪能如此翻臣子的家世呢。”
方夫人看皇后确实无不喜之色,当即对皇后的好感上升了一个层次,本来皇帝对臣子的身家背景就应当掌握在手,白非月如此其实是在告诉她,她十分看重方尚村。
当即礼行地更是真诚:“皇后娘娘严重了,帝后和谐乃是西元国之幸啊。”
方惠玲又口不择言了:“若我是男子,能娶到像娘娘这样的女子,我也愿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方夫人此刻对于把方惠玲带出来这个决定已经毁地肠子都青了,若是日后皇帝开启选秀,方惠玲这话不明摆着骂皇上吗?
方夫人冷汗都要冒出来了,白非月却只是淡淡地道:“想来方大人十分宠爱令千金,只是这话在本宫面前说说便罢了,出去切莫胡言,今日在此的夫人小姐听到此话的就及时忘了吧,若让本宫听到有人乱嚼舌根,后果……”她将在场之人巡视了一番,继而冷冷一笑,“自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