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的堂審在兩日後的正午。
吳家三郎與四丫等人都被傳喚到縣衙內室,作為被害人以及目擊證人,準備隨時上堂作證。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所犯何罪,一一給本官道來!」
李縣太爺瞪圓了眼睛,一手拍著驚堂木,一手指向堂下跪著的婦人。
四丫與吳氏一左一右地扶著吳家三郎站在縣衙內堂的一扇隱窗前,瞧著縣衙正堂內的動靜。
因著連續幾日的治療,吳家三郎身上的紅包、紅腫已消了一半,所以這堂審才不會被耽擱。
「民婦冤枉啊……!」
聽翠娘的喊冤聲傳來,四丫與內室的人都聚集了精神,想聽這翠娘怎麼狡辯。
翠娘抑揚頓挫的喊冤聲,有點像那茶樓唱戲的,惹得庭外看熱鬧的人沒忍住,哄堂大笑起來。
「肅靜!肅靜!」
李縣太爺的驚堂木自是又派上了用場。
「冤枉?你可知你傷的是何人,那可是我們縣晉的舉人老爺,他難不成一個舉人老爺會冤枉你一個無知婦人!」李縣太爺厲色著聲音道。
聽了縣太爺這話,翠娘心裡一咯噔。
這怎麼又扯上舉人老爺了!自己不是因著白家趙家的事情……
「民婦比那竇娥還冤吶!民婦哪裡認識什麼舉人老爺,更別提傷了他老人家了!」
做官的人一般都是年歲大的,這舉人老爺既然是要做官的,那也一定年歲不小。
這般頑固的罪婦,李縣太爺自是見過不少,只見他,啪的一聲,驚堂木再次拍下:「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吶,有請吳舉人上堂!」
民間有句話,寧得罪皇帝老兒,也不能得罪那讀書少年郎,更何況這少年郎小小年紀就有了舉人的名頭,往後前途不可限量……
李縣太爺自是要敬著。
衙外看熱鬧的人聽說這案子還關係著舉人老爺,心裡更好奇這婦人到底是做了什麼法了!
吳家三郎在四丫與吳氏的攙扶下,從後衙走了來,娟兒爹與吳家大郎也緊隨其後。
案發時,豪子並未在現場,所以他算不上是證人。
「你……你……你不是那個……!」
吳家三郎雖是面上不如之前,翠娘還是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人了。
「沒錯,我正是那個當日被你傷了的人!」
吳家三郎沒理會翠娘的驚訝,而是正色地朝著堂上說道。
「不對,這不對!我要潑的是趙家人,不是……也不對……縣太老爺啊,民婦不知道此人……!」說完又指向吳家三郎,「是他自己往上撞的啊!青天大老爺啊,真不是我的錯啊!」
翠娘是真的慌了,本來以為也就是過過堂,警告警告自己一番,誰成想卻是……所以翠娘開始慌亂地胡說八道了!
「大膽罪婦,在場的都是證人,你還狡辯!」
李縣太爺自然不是那好糊弄的!
四丫與吳氏以及娟兒爹、吳家大郎朝著李縣太爺行了禮後,就站起身把那日發生的事情一一的說了出來。
李縣太爺見堂上的幾人神色鎮定,說話清晰,心裡也存了好感。
之前因著案件,知道了趙家人,後來又從師爺的口中說起過這趙家……
看來這趙家能有今日之勢,想來也不是那一般人家!
就在縣太爺兀自點頭的時候,師爺走上去與他耳語了幾句!
「再傳證人!」
李縣太爺眼睛一亮,然後又對著堂下說道。
四丫與吳家三郎等人自是好奇地看向後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