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忍不住问是什么秘密?肚腹却因动用这丝丝气力更搅得闹腾,见南奡默不作声,转而试探地问:“我,我真得好饿,能不能将长老给你的筑横丹分我几颗?求求你!”
她理智还没被占据,只敢盯着对方腰间的药袋。
南奡作势取药,忽地当胸一掌将她推回水里,绕云半缕也被迫打成死结塞进角落,见她踪迹消失,这才呢喃道:“我既然选择的是疫,又岂会把丹药给你饱餐用?你也别怪我,谁让你赶着来送死,呃?!”
他背脊一阵刺痛,随即头晕目眩,甚至来不及找寻暗中偷袭的真凶也跟着跌落水中,等他再转醒,唇角满是咸涩味道。
南奡尝试活动四肢,虽然还有隐隐痛感,但行动已不成问题,忙摸向腰间,虽然药袋还在,可里面的筑横丹早泡得稀烂,不假思索的前部灌进嘴里;地穴诡异莫测,这对他也算聊胜于无。
然后警惕观察周围,这里是极其宽敞的地洞,遍布银色的碎石,体积各异,但都具有浓重的咸味,彼此照应出可供视物的光度,也就及时察觉到团黑物,正贪婪舔舐着它们。
盐份对兽类的诱惑就像他对神草的向往,正为难如何避免未知,不算稀薄的空气开始弥漫铁锈的味道,且越浓烈,呛得他浑身像跋山涉水被折磨得难以招架。
“那些药在不渊半点用处也没有的。”
白玛的声音侵入他耳中,那黑物恍若未闻,依旧沉醉在舔舐中,对方继续:“含块这里的盐石,可以驱散穴下污浊的气体,否则你将很快毙命成为这些石头。”
南奡急忙照做,果然呼吸顺畅,精神也清晰起来,疑惑白玛为何要救他?
白玛嘲讽道:“救你,不代表原谅你,难为我不计前嫌的原因你也看到,这里看似复杂,水道方向却是统一,最后全部集中到这里,想继续前行,那之后必须是‘我们’不能只赢我’,你明白的话,现在就是时机。”
南奡当然不会耽误到等那物舔舐的心满意足再战,忙直挺起身,双镯散化为水犹如腾蛇,抖着令权寒的身影急扑向对方。然而黑物纹丝未动,危机近前只梭梭两声怪音,蛇影便没入黢黑的身躯,连水渍也恍若干枯。
南奡当即双臂撑地,倒转身型挥舞横器——听晚,剑风凌冽作响,既快又狠,但仍未给黑物造成实质性伤害,轻轻一纵再被化险为夷。
碎石遍地,白玛又藏匿暗处,既没有帮手也不占地利,南奡单靠武罗竟半晌不能靠近。
来也是蹊跷,那黑物虽然看着渗人,面对凌厉攻势却只闪躲,是不屑一顾还是久居地穴不通世故貌似都不成立,到底,反抗是任何会喘息的物种自带的性,再懵懂无知也会条件反射。
突然盐石频繁撞击起来,寒水喷涌而出,把焦黄色的绮罗也拱来这里;她和南奡来时同样昏迷不,还被石笋划伤,血淋淋显得特别凄惨,也怂恿南奡鼻腔里的铁锈味又开始浓烈,呼吸也变得困难。
黑物没有趁人之危,可能也不理解,独将绮罗单手卷到腋下,而后朝穴壁三丈高的洞穴攀去,身型堪比轻柔的鹅毛,直待一人一物消失,白玛才现身,嬉皮笑脸地看着南奡。
对方嗔怪道:“你一直看着?!”
“事情过于诡异,况且我以为你能应付。”白玛罢看向高处的漆黑,继续道:“看来那是出口了。”
南奡诧异地:“你疯了?你想自投罗网?”
白玛却意味深长道:“那你还有别的出路吗?再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刚刚那黑东西只避着你,若它想害你,恐怕我们都得折在这里。”
南奡道:“我和那不人不鬼的东西没关系!”
白玛道:“若能攀上关系,在这暗不见日的地方,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南奡无可辩驳,尽管他不在乎绮罗是生是死,但若能顺势寻到不渊神草,狼狈倒也值得。
两人前后进到洞中,虽然低矮,但路段狭长,居然还是隧道,只越往深处坑坑洼洼越多,不知道是那黑物无聊挖掘的还是地穴本就是这般。
“嘶!”白玛不慎踩空,半截陷到湿滑的凹坑里,正好堵住后面的南奡,艰难地对他:“想是山骨头了,我尽量蜷缩身型,你看看到我前面能不能拉我出来。”
南奡没有反对,然而等过去阻碍,只顾自向更深处摸索而去。
白玛目光一怔,威胁:“你想不管不顾吗?好,就当是我见死不救的报应,现在我们两清,再见面,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南奡稍倾折返回来道:“你以为这里的凹坑有何不同?刚刚我只是去观察,现这里其实很稀薄,若非我们的姿势受力点大,早陷到更深处去了。”
白玛将信将疑:“如果你没有骗我,那刚刚的怪物就很好解释。”
南奡道:“我扔掉了全部可用的东西,衣服也塞到凹洞里,少了些累赘,倒不难继续前校”
白玛道:“你要我也照做?”
南奡道:“目前我肯定不能强拽你,这是唯一脱困的办法。”
白玛犹豫再三,期间手指谨慎试探,的确如他所,这里脆弱得离奇,虽然南奡没有弃他而去,可也没有把握对方能在危急时刻伸手援助,只得轻轻解下项链护腕和装备袋。
就在此时,南奡借对方脱衣的姿势,奋起一掌怒砸他的灵盖,当即血涌喷张,染浊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含恨滚落裂开的地坑!
白玛必死无疑,南奡确定,拾起他的装备袋,转身往洞道深处继续前校
渐渐的,黑暗升出许多柔和的微光,是五颜六色的石藻,虽然看着美观,却并没有给南奡任何的抚慰,只借着脱下来的件件衣服避免沾满,也不住的疑惑旻神主当年也是这般狼狈吗?又匍匐很久,才终于闻到清新,变得像那黑物贪婪享受着。
啁啾!美妙的鸟音立体环绕在他耳廊中,比之任何音色都清纯唯美,当真才可称为是。
南奡没有冒然挺近,将满是颜色的衣服罩在头上,偷偷望去;如画般意境的地下山谷中央,朵朵鲜花围绕着一尊暗红色的圆润巨石集体吟唱。
南奡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那歌声的确来自它们,似是有生命的群体正在虔诚的礼赞歌颂,绮罗正绑缚在那里。
正当他疑惑这里是否就是不渊神草的所在,疲惫的身体猛地被推出洞穴,而花丛早已感知,自游动形成旋涡将人囚困,并注入悲感引导挣扎的人放弃抵抗。
始作俑者是6瑱,操控他的却不再是丑孋,而是不该出现再茨宇文寞,其次还有德尔,以及目光阴冷但并没有杀意的龙芝。
南奡彻底陷入混乱,不明所以,只听宇文寞遗憾道:“如果不是非要得到不渊神草,你也不会枉死这里了。”
“舐犊情深,何况这里再不会有外人,枉做人又何妨?”德尔好整以暇对龙芝道:“你是吧?”
对方和平时判若两人,没有回应,像中央的圆润走去。
绮罗目光呆滞,和南奡缠绕着酷似青丝的物质,顺其方向可以看出,圆润的内部,有只类似猿饶物种,瑟瑟颤抖看着近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