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性的一幕在这时上演。
背光圣母感受到肮脏且沾有罪孽的生命,从眼瞳中激射出两道同为白色的光幕,与佛见忘生好似交相呼应,使圣光的波及范围无休止地放大再放大——除秽洗礼开始。
原本光的范围有限,攻击也受到限制,七垒黄沙是不足为惧的。可现在,圣光被加持得乎了他们的承受,连躲在建筑内沉睡的城民,也没能逃脱来自圣母对邪恶的愤怒,最后逼得雷欧和长老急往城外撤,而此时的除秽圣光,已经覆盖了半座城池。
城边森林,逃出来的李藏,并没耗费多少力气就将背出来的牢笼拆毁,仔细查看三名逆修的状态。结果显而易见,只有那求救者还有气息,等将另外两人掩埋,就将人背回了五距之舟。
糊糊没被净化,是因为她不是真的生命体。李藏也没有,是因为佛见忘生在他手中,间接遮掩了所谓的罪孽。至于被救的人为何也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两金狐为吃宵夜特意熬到现在,不得不说万星罗在烹饪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只对美味的这份憧憬,都被带回来的逆修,那浑身的血腥味给冲散了。
“这是个啥?!”显然他不认为这是个人。
羽三白倒是淡定,唤来干尸先把人抬到房间,正好万星罗捧着汤进来,让他盛一碗给李藏先缓缓,把话都留给糊糊来讲,在简单叙述一番后,连两金狐都忍不住预言明天即将上演的剧目。
“我看啊,那些人肯定会这样解释今晚生的这一切;逆修的同党破坏了背光生母,与此同时被佛图三家的家主现,双方对峙时,同党用及其卑劣的手段伤了他,并夺走了意义不凡的横器,也无所顾忌地催生城里的悲剧,七垒黄沙绝不会做事不管,会为玛罗曼城讨回公道。”
他的表演虽然滑稽,但不否认事情的展必然相差无几,七垒黄沙一定会撇清所有的责任,然后号召足够多的人,继续实施他们的目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得到阻止,反而要面临更大的难题。
糊糊忽然道:“其实这件事也不难解决,那什么七的,不过就是仗着人多,有话语权,如果调动不起来,那不就是白忙了吗?”
羽三白问她有什么办法?
糊糊道:“天堂咒,当然不是真的咒,是岁天星里的大煞星。它可以让任何物质的代谢循环时间缩短,从而延长内置构成的运输和清理。对人,就是减缓脑脊液的流动,产生足够时常的休眠过程。”
“你的意思,是让那些人都陷入沉睡?”
“横道高的未必,但普通人和修为低的肯定会,就感觉置身在天堂仙境,不会痛苦。”
“你这话说得,我感觉是给他们一个舒适的死法!”
“我会看着它。而且除非丑孋现在回来,你还有别的好办法?”
羽三白摇头,然后糊糊的指甲盖里就飘出些粉末,向着玛罗曼城而去。
万星罗看着,问旁边的李藏:“你们每次商量事,最后都这么解决?”
对方支支吾吾,两金狐严肃道:“知道什么人活得最长寿吗?就是不问,不知道的人。”
万星罗便闭嘴,可收拾碗碟时又问道:“那我总能问我的工钱哪天结吧?”
两人随即又开始日常掰扯。
羽三白不予理会,只看着那柄带回来的佛见忘生;这种家族传袭的横器,对某些人来说意义非凡,处理不好后果难料。问李藏:“你也出身四十二齐盟,明白这把剑的意义,对它,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他问,李藏就照实吐露:“它目前是七垒黄沙煽动的新借口,暂时不能还。必要时,把它藏到对方躲避的地方,或者那里的什么人手中,这样也能让他们的目的公之于众。”
羽三白点头表示认可,让敌人落入自己埋伏的陷阱,就该这么出其不意。将剑交还给李藏,就回去了药房。
李藏没去休息,反而在喧闹过后悄悄回去了玛罗曼城,避开未散的圣光,径直往安彼休斯堡最高处的阳台攀爬而去。
他不知马斯托德提到的观测点在哪儿,但这里不光是堡内的最高,也是城内的最高位,所以夜晚将去的这段时间,李藏独自这静等天光和远处地平线的交汇,期望坦蒙山脉的再次出现。
下横大6,海啸是常有的灾难,不会有渔村,更不会有渔民这样的职业。海岸一般是水横者的试炼场,供他们去猎取或收服在海底的失魂兽,或用稀有的海藏售卖,所以相对过得都比较富裕,极少有像马斯托德那样,成为一名海岸监测员。
因为海潮的退涨几乎是随心而定,它不知何时就会充斥着波涛汹涌,让周围一切惨遭厄运。
监测,在人们的认知中就是份荒诞的工作,卑微的如那些茶馆里的说书人,要用常人难以想象的口才来说服听众,以此延续自身的工作时常。
但马斯托德更可悲,当他苦口婆心的沉痛厉害后,人们依旧会因他职业的外衣,把警告当做是个故事,更甚为笑话,李藏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现在,他只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还是不知不觉陷入沉睡,等再醒来,光已经照亮全身。
他向远处眺望,依稀可见一条蓝色的长线,看来他错过了时间,懊悔之余也无可奈何,准备下次再来等。
城内本该响彻的喧嚣,明显被天堂咒压制,很多人家的窗帘连遮挡都不曾卷起。
李藏路过中央广场时,有些七垒黄沙的人正试图将背光圣母运走,看来他们想在被追究前把它藏起,也不知道它那白光,究竟对人有什么影响。
他悄悄躲进一道小巷,翻过墙面进入某户小院。这家防贼用的狗正呼呼大睡,不时还蹬两下腿,看着根本不像中咒,完全就是还没睡醒,而屋主人也鼾声打得热闹,都在贪睡模式,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可渐渐的,狗的起伏开始缓慢,身体也不在动,最后通体竟变成了雪白。再看四周,房屋和墙面,地砖和台阶,连些枯萎的盆栽也变成了纯白。屋内更诡异,满堂皆白,比灵堂还静默得可怕。
——难道这是背光圣母的白光造成的吗?难怪刚刚觉得离奇,那尊看似薄扁的雕像,仅仅多了块黑布遮罩就如千斤巨石,让那些人搬动很是费力,原来它能将照射之物变为石头!
李藏离开小院,跑到最高处,只见半座城已经彻底白化,如果城民没有被天堂咒逼得沉睡不醒,那此番肯定会引起大乱。难怪七垒黄沙要偷偷将雕像偷运走,那的确是不可小觑之物,思及此,有种将它夺来的冲动,不自觉跑回中央广场。
不过,早有人现了他,正是雷欧。当李藏的身影站定,人也突地出现,更戏谑地看着他道:“逆修的同党,是来还抢走的东西和命的吗?”
李藏还不及回答,雷欧全身就已紫电覆盖,随后双拳相撞,响彻云霄的雷声,促使惊雷击得广场尽遭破坏。
他不屑引来外人,很清楚经由洗礼的人会是什么后果,所以肆无忌惮,最后结成巨大的半球形电网,将李藏围困。
修横者不突破死阶也能操控十大横道的具象形态,只突破和不突破的前后差距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逆横者不择手段也要进阶。而雷横又是横道中最具攻击性和杀伤力的一类,跟杜伏完全不是同一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