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孋,孋孋?!”
李藏激动得浑身颤抖,羽三白被迫摔在地上,看着他里里外外地乱找乱叫,但也诧异居然误打误撞地回到现实,但看围墙处有迅躲起来的身影,立即施展木横将其捕获;是二双。
它还是原来的模样,但意外的是,再重逢,已能用自身的方式回答问话。看着那些藤脉编织出的文字,羽三白告诉李藏,这确是他们当初消失时的空地,但相距时间只有十五天,大屋是二双让藤脉编织出来的,至于此地的植物,除了汩林还有很多,都是丑孋让它借用尺树宝卷里的植物栽种出的。
“那孋孋在哪?!她去哪里了?!”李藏显得很慌乱,二双刚指了个方向,他就冲了出去。羽三白没有跟去,一来身体吃不消,二来是对方的度已不是从前,倒不如留下多问问目前的状况。
李藏穿层层汩林,来到一片果园,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丑孋的背影还是那般纤细,站在一棵青果树下,微风拂过她的暗红色的长,和那美丽的链,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彩。像感觉到了李藏,缓缓转过身,圣洁的让他都不敢直视。最后还是对方主动近前,李藏没想到她还捧着那不起眼的黑石头,眼眶莫名湿润,磕磕绊绊说着:“我,我回来了。”
丑孋并不意外,然后婉转动听的声音只说道:“李藏,瘦了。”
李藏的泪珠湿润了面颊,主动抱住她,再说不出一个字;那三个月的离奇,是他最难忘的时光,也是最快乐的记忆,他永远不会忘记。但再多,也不及再见她时的喜悦,还有这简单却透着太多关心的两个字。
——此时此刻,他深信丑孋就是他的救赎,是他生命的终点。
丑孋没有推开他,始终安静的像个娃娃,直到树梢上的青果掉下,正砸到李藏身上,他才放开她转身擦干泪水,但又怕花了的面容惹对方嫌弃,直到袖子都脏了才停止。
但再看向丑孋,她反而盯着他的脚,问道:“鞋,那里,不能制吗?”
那里,应该是指李藏和羽三白三个月所处的地方,丑孋显然知道都具备什么,才会放心的把他也引进去。反问道:“孋孋,能告诉我,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丑孋只道:“九斗天河。”
李藏疑惑,丑孋再度指向天空:“天上银河,无数的星系,彭父复刻了很多,让我保管,他和冥母的记忆。”
李藏瞠目结舌,他所遇的广阔竟是人为复制出来的,瞬间一股卑微的渺小感占据全部;现在的他,在对方面前怕连尘埃都不及,如果有朝一日丑孋被带走,那他连阻止的能力都没有!
“九斗天河,彭父也不要了,永远都不会来找。”丑孋看到李藏的慌张,不知是安慰还是补充。可对方却因为恐惧并没得到半分安慰,又紧紧抱住她道:“孋孋!我会变强,会变得很强!强到彭父就算后悔来找你,我也绝不会放手!你是我的孋孋!永远都是!!”
“恩,丑孋,是李藏的。”她感受着他的温度,虽然还不理解这份迫切的渴望是什么,但相比彭父,丑孋愿意成为李藏的瓶子。
不时有青果掉下树梢,似在催促李藏,他收拢心神,拉着丑孋和羽三白会和。此时的他和二双正在大屋里,看到丑孋,羽三白有些尴尬,不过李藏却没让这气氛持续,跨进门就喊道:“先师!我要变强!”
羽三白呆愣片刻,然后冲其吼道:“强你个头!现在麻烦大了!”
麻烦?李藏愣住,二双则躲到角落不敢吱声,就听羽三白接着吼道:“那些外面的人,大部分都是逆横者赏金师!他们虽然不算正式的修横者,但面临的险境也就更大,也就表示他们比正式门徒要强,可都聚集到这儿,你知道是为了谁?!都是因为你!!”
“我?”李藏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羽三白喘允气息又道:“准确来说是寻找松城的幸存者,但这绝不是出于善意。早在小棋门缉拿使用牵魂的真凶时,那些人就已经开始内斗,我想他们不派正式门徒来寻,而是启用赏金师,多半是想将松城遭难的真相,推到逆横者身上。”
可经历诸多变故的他们都知道,真正的凶徒是失魂血蟾。
李藏忙道:“先师的意思是,他们想告诉外人,这一切都是逆横者所为,如此就能把对付失魂兽不利的责任,推卸出去?”
羽三白道:“这只是一方面,四十二齐盟内里混乱得令人难以想象,但可以肯定都在用此事为自身谋取利益。若他们坚持惨剧是逆横者做的,那必然有人持反对意见,可又都不敢冒头,所以用赏金师找是最便捷的办法。若侥幸抓到幸存者,势必威逼利诱让对方坚持他们的口径,若不合作,也可以把他们当做罪魁祸,就此消亡安抚民心,更可以维护不可欺的形象。所以可想而知,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李藏哑口无言,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的。
羽三白又道:“但现在,这丫头把来这里的人统统扣下,还包括从外城来谋生计的普通人,这就更能引起外界的怀疑。。。。。。说不定,十三督军围剿你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跑吗?”这是李藏能想到唯一的办法,羽三白叹道:“跑是肯定的,难道等死啊。不过具体往哪跑,我得想想,另外还有好多事得解决。但不管怎样,放那些被控制的人走,都得排在最后。”
李藏也是满腹疑虑需要理清,可想到午,忙对丑孋道:“孋孋,你还能让我到那个地方去吗?我走的匆忙,很多事还没善后。”
羽三白简直无语,现实已经一大堆问题了,还想着旁的。不过转念又想,现在他留在这儿肯定会引起麻烦,倒不如把人先藏起来,轻咳两声道:“这倒是个主意,另外你回去后给自己做身衣服,还有鞋,再洗个澡捯饬捯饬,省得一眼就被看出是哪逃命出来的。”
李藏面红耳赤,又询问丑孋:“孋孋,可以吗?我能用那些工具吗?”
对方轻轻点头,答应道:“丑孋的,李藏可以用。”
然后还不等他说谢,身体又开始变得扭曲,羽三白忙把尺树宝卷和二双推给他补充道:“等等!这里还有很多在这儿都不能种,把它们带去看看能不能培育出来!”
然后,二双和卷轴,跟着李藏一起不见踪影。
羽三白目前对丑孋的能力有些畏惧,且现就只有他们,多少显得不知所措。可丑孋显然对以前的事漠不关心,也就试探道:“那个。。。。。。丫头,能不能商量下,把那些赏金师叫过来,我好问问情况,方便李藏往哪儿走合适?”
他的胸腔隔着灵媒都开始打鼓,深怕没了李藏这挡箭牌对方就会大杀四方似的。
但丑孋只是看了看他,然后那些赏金师就聚集到小院里,继续对黑石头呆。
羽三白放下心,不过看这些人的状态呆呆傻傻的,也不知能否问出什么,于是先用木横窥查他们的横识,其中那拿着剪刀的男子,横识居然是惹天魔蛛,是毒横,可横基已突破到底境,属于这群人最强,那他知道的也应该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