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个晚上,外面都被淹了。
任阑珊暗道果然,厂子那边水位都到一楼了,其他地方也不见得多好。
这场雨虽然一直下,可前天晚上那种降水量,只怕堤坝顶不住,鹿市现在这情况,必然是有哪个坝溃堤了。
他们这条商业街地势最高,现在水位都已经没过腰际,别的地方可想而知,一楼往下必定被淹。
走不掉,存粮又不多,这抢购食物就成了重中之重。
别看前面只有十几个人,可哪个不是几十上百的买馒头。
后面的人能乐意,遇上洪灾本就糟心,一个个的跟吃了炸药样脾气暴躁,三说两不说,就有人打起来了。
可任阑珊也不能说别着急,铺子里存粮多着呢,那是等着被抢呢,还是被抢呢?
只能限购。
“行了,别打了,受了伤又没法去医院,不还得你们自己苦熬,何必呢!我这限购,每家每户十个馒头,同时保证价格不变。”
任阑珊知道他们家里都还有吃的,不过是暴雨不停,水位上涨,大家心里恐慌,想着多囤物资。
“大家别急,肯定有人来救灾,最多一两天,这些馒头够了。”
有人叹气,“那谁知道呢?”
天气预报说了,暴雨还会持续下,眼看整个城市被淹,逃又逃不了,上面的救灾会不会到,什么时候到都是未知数。
刘大爷接嘴:“怕就怕,上面的那些人也被困住,那才完蛋。”
心里懊恼至极,人家任记老板可是专门提醒过的让他们储备物资,结果他们都没有放心上。
现在好了,坐蜡了。
这边任记限购,那边朱家却崛起了。
两夫妻也是能人,一个星期前囤了几十袋粮食,不是手里的钱不凑手,他们敢买的更多。
哪怕他们接连涨价,还是有不少人冒雨排队买吃食,至于心里骂不骂就不知道了,不过朱家两口子也不在乎,啥都没钱实在。(后面出现被入室抢劫的情节,不要忘记)
市政大楼,会议室。
程均胜沉着脸看着水利站站长,“昨晚不是通知下去,让大峪大坝开闸泄洪!你干什么吃?”
“现在鹿市被淹,造成的经济损失,人员伤亡,你担的起责任吗?”
水利站站长摸着额头冷汗,心里叫苦不迭,眼神不断偷瞄白副市长,希望他帮着自己说好话,眼看他不吭声,任由自己背锅,心一横,把事秃噜出来,“大峪大坝没有电话,我只能让人打电报通知,谁知道……”
那边的人根本没收到。
左右有这么一出,自己这站长也是当到头了,必然要被追责,那就一起吧。总要有人担主责,他可不想被人推到前面顶缸。
“怎么回事?”话是问的水利站站长,眼睛却是盯着白副市长。
见火烧到自己身上,白副市长暗骂水利站站长蠢货,电报没联系上,不会派人去通知,捅出这么大篓子,还连累到他。
“杨家村蓝宝石矿是咱们市里的重点开项目,没有电话不方便,就把批给水利站……”
砰!
“谁给你的权利?”程均胜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