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那正好缺人,你让刘哥把家里事处理一下,过几天我再来时,就一起去鹿城。”
到时候估计坟地的事,也能落实下来,她来看看选了哪里?如何建?迁坟又有哪些禁忌?
刘婶子乐的合不拢嘴。
任阑珊和小老头说好,在凉亭那里会面。
说是凉亭其实就是木棚子,原本是凸出山体的一块岩石,后来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就着山体建了个木棚子,能遮阳挡雨,渐渐的里面又多了石桌石凳这些。
反正就那么奇迹的屹立几十年不倒。过往的路人走累了,也都爱在那里歇歇脚。
任阑珊到时,郑庚礼已经坐在那里歇脚。
这么快?郑家孙家的祖坟,不见得比她这边少吧。
任阑珊拿着军用水壶下车,都走到小老头背后了,他竟然没有察觉,任阑珊顺着他的方向望去。
成群结队的学生正在远处的一片荒野集合,不,不是荒野,任阑珊看清楚了他们手里抬着的物什。
花圈!扫墓啊?那必然是烈士陵园。
想到这小老头的秘密,大概也能明白他此刻的感受,隐蔽战线的心酸不是外人能想象的,她只是看电视电影,共情那些潜伏的隐蔽人员所受的屈辱谩骂,自己都能委屈憋闷死。
那他们呢?现实,只会比那些美化过的影视作品更加残酷血腥。
想到这里,任阑珊眼睛酸胀,不就是多个爷爷嘛,都有万万这祖宗了,多一个爷爷算什么?
她没有打扰小老头,就那样静静的陪着他,看着对面的学生献花圈,听着优秀的学生代表言。
那曾经是她小时候喜欢参加的活动,但那时候小,并不能理解革命先烈的代表着什么,也体会不了鲜红旗帜的含义,只知道可以不上课,可以去野地里玩耍。
现在回想只觉的惭愧。
但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讲,那种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也正是那些先烈所期盼,所希望看到的。
如今懂得,再去看,不禁泪目。
他们啊,是华国不曾弯曲的脊梁。
这个世界并不是和平的,他们这一代只是幸运的生活在这个和平的国家而已。
“叔公。”青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是孙晨,穿着脏旧的工装,应该是孙辉的,很宽很大他穿着明显不合身。后面跟着四个弟妹,衣服都是又旧又脏。
最小的老五竟然穿着棉袄,裤子还短了一截,露出的脚脖子上还糊着泥,那个埋汰劲。
任阑珊都看不过眼。
郑庚礼脸直接黑了,“你妈呢?”陶杏儿手里至少有一百多块钱,再挥霍也不至于几天就花光,有这么轻慢自己孩子的吗?
看看都穿的是什么,衣服多久没换过?这天还给孩子穿棉袄,裤子短了也不知道改改,可见多么不上心。
今天扫墓更是不见踪影,让几个孩子自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