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也没个回应?
她倒不是要什么回报,就是想看看,上面对她是什么态度。
她才好决定,怎么处理手里的资料。
是匿名呢?还是留名呢?
“姐姐,上次那个拿假钱的小孩又来了,还带了他爷爷。”蔡睿阳的喊声传过来。
任阑珊连忙披着外套下了楼。
她看着手表的时间,用力搓着蔡睿阳的脑袋,摆出凶面孔:“还不赶紧上学去,想迟到啊?”
蔡睿阳这才现晚了,赶紧把水壶挂脖子上,背起书包就往外跑。
任阑珊进奶茶店时,一个头花白,皮肤黝黑,满脸褶子得老头,正端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一个头戴雷锋帽的小男孩。
瞧到任阑珊,小男孩不自在的扣着手指,偷瞄老人一眼,随即又快低头,说不出的心虚。
老人家的视力应该不太好,看向任阑珊时,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半露的眼珠很混浊,声音带着歉意,“老板,我这孙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枯树皮样粗糙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沓钱,一毛五毛的都有,还有七八个几分的钢镚,推到任阑珊面前,“您看看,够不够蛋糕钱……”
任阑珊却觉得眼前的老人有点眼熟,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没得到回应,老人又从怀里拿出一扁圆形的鼻烟壶,通体绿色,深浅的花纹相间,看着像是孔雀石。
万万给予肯定,“清末的孔雀石鼻烟壶,上面那个盖子上嵌着红色珊瑚,宝气还行,拿回去拍卖个几十万没问题。”
但任阑珊对老人本身更感兴趣,她拿出那张假钱,可以说临摹的惟妙惟肖,除了书法有瑕疵,或者说是临摹的人故意留下的破绽。
老人看到假钱,神色明显变化,嘴唇蠕动:“这……就是戏作的画,家里孩子小不认钱,拿错了,老板您看……”
“这画是老爷子您临摹的吗?老人家您有大才。”
沈行之仔细的盯着任阑珊,见她眼底确实只有尊敬没有嘲讽,才落寞的苦笑,“戏作,早年戏作,如今不行了,老眼昏花了。”
不管任阑珊是出于什么目的,他还是本能的自保,十几年没摸过画笔了,手干农活都糙喽。
看的出老人的防备,任阑珊索性不再提这事,而是笑道:“不过是两杯奶茶,一块蛋糕,不值什么钱,就当我送给孩子的礼物。”
她把钱给推回去,拿起鼻烟壶,“这鼻烟壶,老人家有出手的意思吗?”
沈行之摩挲着鼻烟壶,眼底是不舍,到底是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物件,可暼到孙子身上的破袄子,以及眼巴巴盯着吃食的小模样,一阵心酸:“你要是能拿出两千,那就卖。”
“可以。”任阑珊并没有讨价还价,起身去取钱,回来时除了手里的钱,她还拎着一个布袋子,委婉表达用意。
“老先生,我有一长辈平日里素爱书画,但他一直有个遗憾,就是痛惜那些战乱中被列强抢夺而去的古董文物,更是痛心于不能带它们回家,这都快成为他的一个心病了。”
“我人微力薄,所能做的也不多,只能托人弄来一些照片。”说着拿出一沓彩色照片,放桌子上,“这些都是大鹰博物馆里展示的书画。”
“我这长辈寿辰将近,不知道能否请您能帮着描摹一份,我好作为贺礼送给他老人家。您放心,我绝不会拿这些画作去冒充真迹,以此牟利。”
国内的文物,她肯定是不能动的,但国外的,她还是能惦记的。
沈行之一听让他临摹画,心里就抗拒,不假思索就要拒绝,看向任阑珊的眼神戒备里又多了几分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