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要打个招呼,和气生财嘛!
他们若是对她手里的布料感兴趣,任阑珊愿意给他们些优惠,也算是她的潜在客户。
“呦,那我可得来瞧瞧。”
“我上午得去跑牌照的事,你下午或是晚上来。”任阑珊帮她盛好豆浆,又多给于欣妍添了一根油条。
于欣妍也不着急走,而是拿着铝制饭盒站在旁边,和任阑珊说话:“是不是那个蔺婆子又搞事了?”
说着,她还瞥了眼拐角处,蔺大妈他们新租的铺子就在那。
“我听说他们被人举报,说是无证经营。”眼神询问任阑珊,你家这办营业执照没?可别被那婆子迁怒了。
任阑珊也朝那边看了一眼,扫到墙根处的黑色布鞋,眼带笑意,然后故意提高声音,略带忧愁:“我今儿个上午,就是去忙这事的。”
于欣妍配合的扬声:“那你可得尽快。”
任阑珊把牌照的事托付给杜景墨,自己去了工商所,提交办理营业执照的申请,杜景墨的小婶就在这里上班。
他提前打了招呼,任阑珊去就找到了人。齐耳短的中年女性,黑色长裙,外套一件蓝色针织衫,看到任阑珊很热情。
上次她儿子采购的事,她领情。
再说了,本就是她份内的事,顶多是帮这姑娘缩短下时间,审批度快一点。
任阑珊也没直接送礼,就是一副聊家常的给林红星塞过去几个石榴,“我自己家种的,甜的很,婶子尝尝。”
“呦,这可是稀罕物。”这年头水果稀缺,想买到好的水果,看运气。
林红星没推辞,却给任阑珊抓了把奶糖,“我们单位的中秋福利,你也尝尝。”
两人又闲聊几句,很快又有其他人来办理申请,任阑珊就顺势告辞。
路上还琢磨,要不要借口杜京砚,给林红星再送去一个中秋礼盒。
没想到下午就又见面了。
林红星对任阑珊很有好感,开口提点,“我同事,过来看看,你的营业执照呢?”
“我这就去拿。”任阑珊把万万作弊弄出来营业执照拿出来。
一人核对。
一人去后厨检查,回来对着林红星他们点头,“很干净,卫生合格。”
可以说,他审核过那么多的饭馆,就没一家能这么的干净,单看厨房,真的看不出这是饭馆。
灶台油污,苍蝇臭污水都没有。
还有大容量的冰柜,食品也不存在变质问题,可见举报不实。
冰柜可是奢侈品,一般人别说买了,光是侨汇券和购买的途径,就能被卡死。
价格更是惊人,消耗的电费也不是小数,不得不说这家老板底子真厚。
这样的投入,想回本怕是得一两年。
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倾斜。
任阑珊浅浅一笑,看着站在门口,往店内伸脖子的蔺大妈,意有所指的问:“这是抽查卫生?还是……”
林红星:“有人举报你无证经营。”
任阑珊挑眉,这么迫不及待?
她真的很烦有人像苍蝇一样盯着自己,义正言辞的为自己申辩:“这是诬陷。我能知道她是谁吗?我怀疑这是同行的恶意竞争,企图通过这种不正当手段,搞资本主义垄断。”
“你放屁,你才诬陷!你今上午自己说的,要去办理营业执照。”蔺大妈有些慌,她不懂啥垄断,但资本主义,她是听得懂得。
前些年,但凡和这扯上边的,死的死,残的残,下放的下放。
她家能霸占任家这房子那么些年,不就是认定姓任的这一家,没可能活着回来。
又有自家女婿撑腰,他们这才有恃无恐。谁能想到,他们这么命大,国家又把房子还给了他们。
这样的坏种,就该死在大西北。
不过老天爷也算是开眼,那两个老的没福气,回来没多久就都死了,只剩任阑珊一个孤女。
她倒要看看,任阑珊能硬撑到几时。
“不止我一人听到,于欣妍当时也在场。”蔺大妈冷哼,朝着裁缝铺扯嗓子,“姓于的,你出来,她上午是不是这样说的?”
“她这执照肯定是假的。”蔺大妈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就是真相,她儿子可是亲眼看到任阑珊进了工商所大门。
任阑珊讥笑:“我是说了办证,可没说是这餐馆的,我要办的是服装店的营业执照。”
“对,这我能做证。”看蔺大妈变脸,于欣妍很开心,手里的瓜子格外香。
“她上午过去,确实是为服装店申请营业执照的,手续还是我办的。”林红星适时出声。
郑暔也出声:“营业执照是真的。”
“同志,我举报他们一家用变质肉做吃食,有好几个顾客吃了他们的包子拉肚子。”任阑珊勾唇一笑。
蔺家跟风卖包子油条,她并不生气,但刻意来她店铺这边,用价格便宜的噱头,抢客人就过分了。
陈阿姨说,这几天她不在,蔺大妈天天来拉客人,不过他家包子味道不行,而且不舍得加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