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嫔遣人暗地里跟着莲心去了瑶光殿,看着瑶妃吃了好几个栀子饼。
到了入夜时分,偷偷跑到了东宫求见皇后娘娘。将韩锦钗给瑶妃送掺有藏红花的饼子一事兜了出来。
此时的皇后没想着正是打瞌睡还有人送枕头好时候,风风火火的跑到了御书房,求见皇帝,随后将芳嫔说的话一字不漏还顺带着添油加醋的表述了一番。
“陛下,韩妃此举太恶毒了,因妒生恨,陷害自己的胞妹,谋害龙裔,实乃大罪!还望皇上明察!”
皇帝还来不及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听见外头几个丫鬟大喊大叫,
“陛下,不好了,我家娘娘不好了!我家娘娘肚子疼的受不了!太医说怕是龙裔不保!”
“什么!”皇帝急的用不上太监扶,匆匆跑去瑶光殿。
还未进正厅,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来,地上是还未来得及处理的一滩滩血渍,里头是瑶妃的凄惨嚎叫声不绝于耳“疼死我了!疼!”
“让太医过来,看看如何了!”
孟昭听说皇帝过来,赶紧出来回话。此情此景倒是连请安都忘了。
“陛下。瑶妃娘娘情况不妙。怕是用了藏红花和凝晶露之物,龙裔已经无望,恐有性命之忧,臣当全力医治!”
“快去,保不住瑶妃,这院的位置你就不要坐了!”皇帝一怒,人人自危。孟昭提着袍子赶紧钻进了内殿。
而外头的丫鬟奴婢跪了一地。皇帝先是让人把瑶吃的东西查验了一番,在那栀子饼里头,现了大量的藏红花。
随后在北蒙公主的那些物件上,又验出淬了凝晶露的玉佩和藏了麝香粉的沉香龙杖,而这些东西,全部都是韩妃送过来的。
很快,韩妃被押了过来。在知道事情败露后,人未至,那哀切婉转的冤枉之声已经传了一路过来。
“冤枉啊!臣妾冤枉呐,陛下!”韩金钗哭的梨花带雨,涟水连连。
皇帝一脚踢到她的脸上:“你个毒妇,你还好意思喊冤!你说,这毒不是你弄的?这饼子不是你宫里人送来的!”
“臣妾真的冤枉啊!陛下,这毒是蒙古公主下的,这饼子是莲心做的,都是莲心做的,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臣妾大小和妹妹情深,怎么会谋害自己的亲妹妹呢!陛下,臣妾真的冤枉!”
此时的韩锦钗,已经慌的说话都颤抖,狼狈无比。
“芳悦!”皇帝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随即问道“谁是芳悦!”
芳悦没想到时隔三年,他不仅不认识自己,甚至连名字都忘了,内心冷笑,都说帝王无情,还真是亘古不变的箴言呐,多年的君恩荣宠不过一场空。
缓缓平定了思绪后,从容的拜下:“奴婢芳悦,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皇帝看着有些熟悉的脸,却始终想不起她是谁,于是问道:“贱婢,说你为何要谋害瑶妃!”
芳悦再次叩头,
“回陛下。臣妾!哦不,奴婢未曾迫害瑶妃娘娘。当下一切都是韩妃娘娘嫉妒瑶妃娘娘有喜,觉得是瑶妃娘娘抢夺了腹中皇儿的运道所为。”
“奴婢想着与陛下多年的情分,实在不忍陛下的皇子被害,所以当奴婢现韩妃娘娘让莲心将有毒的东西送到瑶光殿的时候,就赶紧找了皇后娘娘来阻止,谁曾想还是晚了一步!”
“你这贱婢!原来是你告的状!”韩锦钗一个巴掌呼了过去,可这一句话,却等同于承认了自己的言行。
“你个毒妇!此时还在猖狂!”皇帝再次一脚踢了过去,眼眸扫过芳悦:“你说与朕多年的情分?”
芳嫔泪眼朦胧的望向皇帝,柔弱而又无辜,
“臣妾在冷宫三年,每天都在悔过,抄写经文替陛下和娘娘祈福,不求陛下原谅臣妾,只愿陛下和娘娘康健长安!臣妾就是折寿都是心甘情愿的!”
见皇帝不解,皇后接起了话头。
“这是原先的芳嫔,因着伺候陛下不仔细,让陛下被鱼翅伤着喉咙一事被贬入冷宫,前些日子韩妃见她可怜,求着本宫放她出来做了婢子!今天要不是她跑过来告诉本宫派太医赶过来,瑶妃此刻怕是已经香消玉殒了!”
“芳嫔!”
皇帝喃喃自语,终于记起了眼前的人儿,以前是个温柔懂事的解语花,柔美而又乖巧,特别是她出身于江南,会做各式各样的鱼,异常美味。
“芳嫔,且说你是如何现这件事的!”
芳悦回禀:“韩妃娘娘对瑶妃娘娘怀恨在心,每天在云锦宫辱骂多次,这是所有宫人都知晓的,陛下一问便知。”
“今天奴婢见莲心做栀子饼的时候鬼鬼祟祟,所以留了个心眼。本想着奴婢亲自去送,可以查看一番,谁知道莲心三番阻拦,非要自己去送。此事宫女莲叶和莲花也都在场的。”
“所以奴婢偷偷去小厨房,寻了一点饼渣找了以前伺候我的小墨子让他看看,小墨子懂点艺术,他告诉奴婢里头有藏红花。于是奴婢想着此事关系重大,就跑去找皇后娘娘了!”
“奴婢冤枉啊!奴婢不知道什么藏红花!奴婢没有做过,是芳悦,肯定是芳悦害我的!”莲心喊冤的声音比韩妃还要凄厉,两个人的哭叫尖锐刺耳。
“吵死了,把他们连个嘴巴堵起来!”皇后一声令下,厅里安静了不少。
随后又问了几个其他宫女,都说韩妃每天在宫里面咒骂瑶妃贱人,不得好死,每天摔碎的瓷盏不计其数。
一盏茶的功夫,北蒙公主就到了瑶光殿,行礼文安后质问:“薰儿正在用膳呢,这饭还未入口就被人请了过来,不知陛下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