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爵一个头两个大,这叫他如何做答,一边是皇帝的怒目微逼,一边是忆薰的冷眼相看,一边是北方万民的安宁生活,一边是红颜知己的满腔怨恨,还真是难以抉择。
“豪烈将军,你如实说便是?朕绝不偏袒任何一方?”
“豪烈将军,北泱城就在你手里,把它交给谁,但凭你做主!”
“豪烈将军,抛去我们之间的婚约不谈,你凭心而论,谁更胜一筹,你如实说便是!不管如何,慧仪对你的情意至始如终!”
皇帝,皇后,慧仪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快把他逼疯了。最终,他满眼歉疚的望着忆薰,欲做出此生最艰难的决定。
忆薰知道他想说什么,也不求他,劝他,讽他,只说了一句“看来这局我是输定了,也罢,不过三坛子烈酒而已,权当养胃了!”说着就拎起一坛子酒往嘴里灌。
仅仅饮了几口的功夫,梦爵便心疼了,抢过酒坛子。“好了,别喝了!快点停下,你停下,你赢了,你赢了还不成么!”
“什么,梦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皇帝暴跳如雷,他怎么也想不到,梦爵最终还是说北蒙公主赢了。
梦爵屈膝跪下“陛下,之前你就说过,梦爵是耿直之人,不会说假。”
“论歌声,论琴艺,北蒙公主确实更胜一筹,何况人家所奏为新曲,都能熟如自若,可见琴之造诣有多深厚。再者,座下各位皆耳明心净之人,熟高熟低,心中皆有定数。梦爵若一昧说谎,只怕会污了陛下一世英名!”
皇帝堵着一口气在胸口,顿时间不能言语。许久才憋出几句话“好吧!朕愿赌服输,北泱至今日起,归北蒙所有!豪烈将军班师回朝,听候差遣!”
哥布诺伊达,举起酒杯敬皇帝“陛下豪爽,此等胸襟魄力,本宫钦佩万分。此酒,敬华原圣君!”
皇帝一言不,只是闷声闷气的一口气将酒倒进嘴里。此刻,他最见不得便是哥布诺伊达和忆薰得意的神情了。
谁知忆薰得了一城还不放过慧仪公主。指着桌子上的三坛子酒说“姐姐,你父皇愿赌服输,不知你是否也有如此魄力!”
“用不着你假惺惺,本公主说过的话自会兑现!”慧仪公主气的肺都快炸了,只能托起坛子,一个劲灌酒,梦爵见之没有半分怜惜。
两坛子酒下肚,慧仪公主当场就呕吐了起来,面色苍白。
忆薰见状,拿起剩下的一坛酒,说道“姐姐喝不了就别喝了,妹妹也不会计较这么多,若喝坏了身体,豪烈将军可要心疼的!”
“拿来,本公主说过的话,绝不食言!”慧仪公主跌跌撞撞的过来抢。
忆薰一个转身,便让她扑了个空,狼狈的摔在地上。“姐姐这是何苦呢!你若执意要喝,妹妹替了你便是,此次比试,只为怡情,不为伤身,做妹妹的岂能让你一人独受!”
就在她再次往嘴里灌酒的时候,梦爵急的一把抢过“别喝了,你不要命了是吧,伤还未好,就如此喝酒!”
所有人都被梦爵的举动惊呆,他这是做什么,不帮慧仪公主,反而心疼起北蒙公主来了。
忆薰冷笑道“是啊!不要又如何!反正我这条命是捡来的,当初没被韩家人虐死,没被你一箭射死,如今能醉死在这倒也不失痛快!”
此言一出所有人再度错愕!哥布诺伊达更是一把揪住梦爵的衣服一把将他摔在地上,
“原来竟是你!薰儿身上的箭伤竟是你射的!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竟也下的去手!有种跟我去比试!”
皇帝见哥布诺伊达拔剑立马呵斥“都给我住手!这到底怎么回事!三殿下,我华原的殿堂之上还轮不到你动手!”
忆薰将哥布诺伊达的剑放下,
“哥!不必动怒,要找他算账,我自会亲自去,只是目前,我还不想要他的命,人家好不容易快当驸马了,怎么着也要等这小两口洞房花烛之后吧,不然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跟这般小人,讲什么人情!”哥布诺伊达实在难以压制心中怒火。身为沙场大将,竟对一个女人下手,实在是下作。
“凭什么污蔑我们将军。他绝不是这样的人。定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罪亦该死,他才会动手的!”
慧仪公主对豪烈还真是上心,醉的难以起身还不忘维护夫君。
这先是韩尚书和韩贵妃,接着是梦爵,这北蒙公主跟华原重臣还真是犯冲。皇帝刚失去北泱,心烦意乱,又来这么摊子事。
“北蒙公主,这到底怎么回事!豪烈将军为人乃将中君子又岂会对你一个女子下手?”
“哎,此事说来话长了!”忆薰小心的端起一杯热茶,小小的沾了一口说。“若说将中君子,这天下还真是非豪烈将军莫属了。”
“记得两个月前,我偷偷到北疆边境游玩,一时和丫鬟走散,迷了路,就到了北泱,碰巧,救了奄奄一息垂死一线的豪烈将军。后来,豪烈将军说是报恩,就邀我去军中住了几日。”
“谁知后来他怎么想的,竟把我当做刺探军情的奸细,拉弓就射了我一箭。这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我,心情不错,正好听闻陛下大寿,就赶着过来凑个热闹。顺便也来会会贵国这恩将仇报的将中君子豪烈将军和丧心病狂的弑女慈父尚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