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错愕之余,对于忆薰所说仍然有一丝疑虑。“公主,你既说韩尚书是你的生父,如今你可认得他!”
早在众人议论之时,只有一人面色铁青,冷汗直流,浑身颤抖,一言不,这人不是韩书冀还能是谁。她先前仔细看了下这人的特征,便默默记了下来,为的就是防止皇帝让她当场认人。
“当然记得!”忆薰面色阴沉“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的好生父。他脖子上有颗红痣,额头上有个小疤痕,左耳有一肉疙瘩!”
接着走到韩书冀面前,指着他鼻子说“就是这个人面兽心,冠冕堂皇的礼部尚书大人!要知道,我做梦都是他亲切和蔼的容颜!每每遥望南方,我都无比怀念他慈祥善良的面孔!”
忆薰把这些夸赞词用在他身上,更加显出他的恶毒阴狠。
“薰儿,为父对不住你!对不住啊!”韩书冀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老泪纵横。
众人看着有些动容,谁知忆薰“啪!”的一声,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放肆,本公主的闺名岂容你一个区区二品大臣呼叫!若不是忆薰这名是我母亲所取,我早就弃了!我这辈子,最痛恨的事就是我曾经姓韩!”
“放肆,你,你竟敢打我父亲!”韩锦钗气的全身抖,从坐席上顾不得七个月的身孕,从坐席上蹦起。
“打他怎么了,他是你的父亲又不是我的父亲。再者,他身为礼部尚书,应该懂得向我行礼,尊我一声公主,如此无礼的直呼我闺名,岂不是讨打!”
按照礼法,忆薰并没有资格教训他国的大臣,只不过这情况特殊,皇帝也不好追究。且不说她之前所述真假,单凭逾越尊卑这一点,打了也不为过。所以只能站在公道一方要求韩书冀向忆薰认错。
韩书冀生怕这事深究起来,扑通一声,急忙跪在地上“微臣知错,还望公主恕罪!”
“啪”的一声,忆薰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混账!你明知是我的生父,还向我下跪,这不是折煞我么!”
她这明显就是泄愤,刚才还说不是她父亲,这会又拿父亲一词来加罪。打的韩妃脸面全无。梦贵妃和一些平日里看不惯她的人则暗中叫好。
特别是言诗在暗地里拍手叫快“对,打死这老东西,坏透了。”
“还不起来!你这么跪着确实不像话!”自己的臣子被他国公主教训,皇帝自己也很没面子。
“是!谢陛下!”韩书冀战战巍巍的退下。
见韩妃一身冷汗,皇帝怕动了胎气。便吩咐道,“韩妃身子有些不适,扶她下去休息!叫央大人好好照料!”
接着对忆薰说“公主,那些前尘往事既已过去。如今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消气了!虽说他待你刻薄了些,可好歹于你有生养之恩,这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吧!”
“陛下都如此说了,薰儿自当看开些。只是可怜我母亲,凄苦而故!还望陛下开恩,准许我为母亲建陵祭奠!”
忆薰虽不是真的忆薰,却早就将灵魂和她融为一体,她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母亲,岂能让她死后还葬在韩家受罪。更可怜的是自己的生母,如今连尸在何处都一无所知,想到这里禁不住泪如雨下。众人我见犹怜,一些心软的妇人,忍不住跟着落泪。
“这是自然!朕现在就追封你的母亲为一品慈安夫人,立刻着人在莲山为她建陵。”看她这神情,便知此事便有九分真实,皇帝若连这点要求都不应允未免太不近人情。
“谢陛下!”忆薰神情哀默的回到席上。哥布诺伊达笑说“原以为你编故事在行。想不到演起戏来更加逼真,连我都感动的一把泪水!”
忆薰红着眼瞪他“很好笑是么?这就是我打小的经历。韩书冀就是我生父,韩锦钗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闻言哥布诺伊达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转而变为了怜悯和心疼,想不到她竟是这般熬过来的,就连一直默不吭声的震峰将军,脸上也透出一丝悲情之色。
经历了这么一场出乎意料的憾事之后,原本热闹的场面,严肃冷清起来。
东洲的祥王君主则站出来讨彩头。“陛下,今日您大寿,我们筠真郡主特意为您绣了一面九龙祥瑞金丝屏,祝您龙体安康,福泽万年!”
足足八尺长的金丝屏风抬上来的时候,众人一阵惊叹。“当真是好手艺啊!此图若非三年五载不可完工,真是有心了!”
一旁的筠真郡主,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盈立于一旁,皇帝心知东洲君主的心意。不过这筠真郡主长相并不是特别出众,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便说
“嗯!不错,秀的不错!郡主有心了!我们老三宫里的那个屏风,前些日子被年少的九公主打坏了,不知郡主可否帮忙再秀一副!”言下之意便是要把她赏给三皇子了。
“自然愿意!”筠真小心翼翼的回答。她们东洲国太小,只能依附华原,所以自打她和几位姐妹生下来,便是注定要当做礼物送出去的。
东洲国既然开了头,而且尝到了甜头。其他小国家的公主郡主们也纷纷争先恐后的表示愿意献艺。
一向以才艺见长的南疆和悦公主很是看不惯小国郡主的迎合之态,便想崭露头角压她们一头,故而提议道“既然如此,单单献艺岂不是好没意思,不如大家各国都派出能人比试一番如何!”
“好,好,有意思!”皇帝一听兴致大好,论才艺,华原国民素来以礼为重,以文为兴,所以在文艺方面大占优势,这么一来,正好可以压他国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