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忆薰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除了宋檀修端来的食物和汤药,她会喝下几口外,其他人一概不见不理。
最后,尚可能下床的时候干脆连军医开的药也不吃了,自己开了方子,让宋檀修取来原药材,自己煎药服治。
就这样,虽然在军营养伤半月有余,却再也没见过梦爵一面。每日房门紧锁,宋檀修求见,也需她从门口递出同意的字条才敢入内。
梦爵每天在外院的屋檐上,远远的望着那间小屋,偶尔开窗的时候能看上一眼。或者就是缠着宋檀修询长问短“她气色有没好些?她能自己下床了吗?她今天有没吃饭?她有没提起过我?……”
而每天得到的答案都是,她一个字也没说。
直到有一天,时倾书跑过来说“表哥,那个奸细她给敌军那边飞信传书了,我的侍女橙儿亲眼看到的。你看要不要审问她?”
“谁让你派人监视她的?”梦爵不仅没有要处置忆薰的意思反而怪罪起她来。
“我是怕那个妖女再……”时倾书没说完,梦爵就打断她“既然你这么不安分,明日就回越州吧!”
梦爵不再理会她在下面气的跳脚,依旧躺在屋檐上晒着太阳。时倾书没有办法,又将此事告知给宋檀修和时见勋。
“这事你就别掺和了!该怎么处置将军自有决断。别给自己找不痛快!”时见勋平时话不多,却非常懂得审时度势,只劝了一句自家妹妹便不再理会。
宋檀修跳上屋檐打趣的问梦爵“你就不好奇她传信于何人,信中写的什么?”
“好奇又如何,她连话都不肯说上一句,又岂会告知我!”梦爵闭着眼睛回答。
“你既一直睡在这屋顶上,这事应该早就知晓,为何不逮了那信鸽过来,看个明白!”
梦爵坐起来,缓缓的说“逮住它?你当我是飞龙还是神仙啊,那可是稀世难求的鲲鹏,还是一只千年难得一现的纯血雾鲲,比赤鹰还敏锐凶煞,我纵有千般武艺也碰不着它半根毫毛。”
“什么?雾鲲?”宋檀修比听到恶鬼出山还感到震惊
“她竟然能驱使如此灵兽做信使,不简单啊!看来传闻她是妖女,还真有三分可信。”
梦爵感慨“不管她是仙女妖女还是美女恶女,只怕日后再要见她一面,难了!”
宋檀修问“你的意思……”
“她要离开了!”梦爵黯然的越下屋顶,心中的无奈和愧疚再次翻腾。
的确,忆薰确实求救了,不过并非师傅和央别他们,而是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许翰戈,虽说只有一面之缘,可她相信他一定会来。
的确,见到那张纸条,许翰戈三日后如约而至。
“清明申时,北泱俪湾,九桑榆下,独身相救。”
短短四句话,令远在西域赴约之人跑坏了三匹骏马,在许翰戈看来,她身系自己和师妹两人的性命不说,就冲这万劫惊天命的身世也值得前去,这女人到底经历过什么,之后又能走到哪一步,他很想只道。
豪烈军中,忆薰给自己伤口上了药,再服了两颗镇痛丸和参丹,收拾了包袱,推开而出。
门口的侍卫先是一惊,接着说“姑娘,将军吩咐了,你不得离开!”
忆薰斩钉截铁的说“去把你将军叫来,告诉他,今日我非走不可。”
梦爵和宋檀修等人自外院而入,望着忆薰单薄虚弱的身躯,心疼的说“你伤未痊愈,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