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望于荧惑代他承受了八道天雷,他才仅仅只受了一道就觉得痛不欲生,可荧惑痛成那样却还在安慰他。
他绝望于乌蒙将他掳走,让荧惑眼睁睁看着他被带走,那人又该是何等的痛苦呢?
他更不知道荧惑的伤势如今究竟怎么样了……
但顾惜年终究是没有放任自己哭太久,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在荧惑找到他之前,他必须想办法保护好自己。
更何况他肚子里还有一个幼小的崽崽需要他保护。
他绝对不能轻言放弃,即使再艰难。
顾惜年胡乱的抹了把眼泪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继而缓缓打开了一直紧紧攥着的手掌。
只少年白皙的掌心中央,是一颗红色的圆润玉珠,正是荧惑送给他的那串手串其中的一颗,他也只来得及抓紧那一颗。
顾惜年难过的吸了吸鼻子,随即珍而重之的将玉珠收进了空灵玉戒中的一个精致的锦盒里。
他随即开始打量周围,这才现自己是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
这大概是个农户的房子,屋子很狭小,陈设的十分老旧,窗户因为修补层层叠叠不知道糊了多少层纸,被子上也有许多缝缝补补的痕迹。
此时天色已然彻底黑了,而他之所以能看清楚这些,是因为桌子上那盏破了口的油灯。
顾惜年正想下地,屋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赶忙躺了回去。
很快,屋子里响起了开门声,随之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顾惜年紧张不已,下意识攥紧了手里方才从空灵玉戒里取出来的匕。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偷偷看一眼之际,来人终于自言自语般开了口。
“这人怎么睡了三天都没醒,不会是死了吧?”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顾惜年稍稍松了口气,却警惕的没有贸然睁眼。
就在下一刻,他感觉对方将手指放到了他的鼻子下面试探。
顾惜年只得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让呼吸均匀一些。
“还活着啊……”来人试探后便喃喃自语般开口,继而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嘴里炸开,顾惜年强忍恶心着一动不动,一直等到对方开门离开后才重新坐起来吐了嘴里的药。
他又急忙下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漱了好几次口才算放心,随之沉沉的呼出一口浊气。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荧惑能不能找到他。
顾惜年又黯然了片刻便重新提起了精神,他放轻脚步凑近门口,从一个小小的缝隙中朝外打量,很快现门口竟然还守着两个魔。
而他想从这两个魔的看守中闯出去,根本就没有可能。
所以,他只能想办法绕开他们。
顾惜年又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现门对面有一扇小窗。
他当即放轻脚步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继续从缝隙中往外瞅。
他默默的打量了好一会儿,现外面一片漆黑也没有任何声音,显然没有人。
顾惜年当即决定现在就逃。
因为若是让乌蒙的手下现他醒了,防备定然就不是这般松懈了,他便更没有机会逃走了。
顾惜年紧张的攥了攥掌心便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窗户,他随即紧张的呼了口气就准备往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