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怔愣片刻,随即哈哈笑笑:“好,准了,给战王妃也看个座!”
皇帝饶有兴地打量她,见她穿得华丽,头上戴的饰却少。
又思及她刚才的称呼,问道:“战王妃,你可知今日入宫,是为谢恩而来?你头上的饰是为何故?既是嫁入皇家,自该称朕为父皇,自称儿媳,这些……不懂吗?”
封天极眉心微跳,正想为她说几句,皇帝抬手打断,目光盯着南昭雪。
南昭雪不慌不忙,倒有几分愁色:“皇上,我出身低,乃是商户女,平日里被人说得最多的就是暴户,没品味,一身铜臭之类。
今日进宫是谢恩,王爷叮嘱了,所以,我才不敢多戴饰,以免又让人取笑,丢王爷的脸。
至于称呼,请皇上体谅,还是因为我出身低,不怎么敢。”
她说得坦然,字字清楚,皇帝还以为她要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没想到是这么一通牢骚。
他眯着眼睛审视南昭雪,这个儿媳出身低,他自然知道,没有什么大城府,若是有点商人的小算计,也是预料之中。
眼见她为了戴个饰还左思右想,现在又一副愁容,不禁暗自失笑。
这个儿媳,算是没挑错。
他略一沉脸:“这叫什么话?既是嫁入皇家,那自该改称呼,老六是朕最疼爱的儿子,你既是他的正妻,就该有战王妃的风范,好好替他管好后宅才是,明白吗?”
“是,父皇,儿媳明白。”南昭雪回答。
皇帝很满意她的识时务,看着机灵,实则还是很傻很天真。
这样是最好。
皇帝心里高兴,摆摆手,一旁的大太监把准备好的小匣子递过去。
“这是朕给你们的婚之礼,拿着吧,”说着又叮嘱道,“里面有些饰,记得戴。”
南昭雪迟疑了一下才接下,也不吭声,大太监提醒她:“王妃,谢恩呐!”
她刚才的那一迟疑,皇帝也看出来了。
“怎么?不满意?”
封天极双手微握,眼睛看着她。
南昭雪压根不看他,拧眉想了想,问皇帝:“父皇,我可以用这些换一样东西吗?”
皇帝眸子微眯,刚才的笑缓缓退去:“换?换什么?”
封天极小声道:“不许无礼!”
南昭雪叹口气:“父皇,我想用这些,换一块免跪的金牌,我的福气给王爷冲了喜,有时候很虚弱,腿好痛。”
封天极:你个戏精!
皇帝盯她半晌:“你要有这一匣子东西,换朕一块牌子?”
南昭雪把匣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果然不少,有金锭子,金叶子还有饰什么的。
她眼底掠过冷意和讥诮,就这?
当初胡山的那箱子东西,也是这么放着,乱七八糟。
她脸上露出一份不舍的表情,咬咬牙,把匣子又塞给大太监,对皇帝道:“是。”
皇帝沉脸半晌,封天极慢慢起身:“父皇,她不懂规矩,是儿臣的不是……”
“不,依朕看,她懂得很,”皇帝话锋陡然一转,“至少她懂得做生意,用朕送她的东西,来换朕的令牌,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哈哈,老六,你这个王妃,有得紧呐,图四海,”皇帝喊了一声,“给她一块令牌,把那匣子也给她,省得说朕小气。”……
“哈哈,老六,你这个王妃,有得紧呐,图四海,”皇帝喊了一声,“给她一块令牌,把那匣子也给她,省得说朕小气。”
图四海本来抱着匣子尴尬着,听这话也跟着笑,又把匣子交还南昭雪,“王妃,快谢恩吧!”
南昭雪福福身,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