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笑容是那么的亲切,他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散着人性的光辉。
他微笑着眯起眼,散人性光辉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温柔的话语从他的笑容中蹦出来:
"我叫老猎。需要水吗?2美刀半瓶。"
郝兴云满腔的感激瞬间化为鄙夷。
他拨开老猎干枯的手,努力地站了起来,看都不看一眼老猎。
阿蟹倒是突然对老猎产生了兴趣,开口问道:
"这么说,就算只是半瓶水,在这船上也成了生意?"
老猎看了一眼阿蟹,点头笑道:
"当然了。你也看到了,想要吃点儿东西,喝点儿水,要赌上的可是命。"
"你这水是哪儿来的?"阿蟹追问道。
"呵呵呵呵……"老猎出几声干笑,回答道:
"就在昨天,有一个精打细算的年轻人,玩俄罗斯轮盘赌输了,他的水没喝完。"
郝兴云听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老猎,居然要卖给他死人喝剩下的水。
"他本来计划多攒些水,这样可以多撑些日子,少参加几次游戏。"老猎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可是没想到运气不好,运气不好……"
意犹未尽的他指了指阿蟹和郝兴云身后的墙壁,接着说道:
"前几天还有一个欠了校园贷的女大学生,领了水和食物后却一口不吃,只是在那里哭,哭得别人心烦意乱,呵斥了她几句。
"没想到她竟然一头撞上了那堵墙,然后就被白大褂抬走了。
"多奇怪啊?有勇气撞墙自杀,却没有勇气活下去!"
郝兴云顺着老猎的手指望向那面墙壁。
墙壁和周围的壁板早已收拾干净,郝兴云却好像还能看见女大学生留在上面的血迹。
"还有再往前一段时间,有个人对我动粗,打了我几拳。"老猎冷笑着继续说道:
"结局我想你们也猜得到。他们这些人,死了之后剩下的食物和水,自然就是我的了。"
"这么说,你在这里很久了?"阿蟹冷冷地问道。
"呵呵呵……久吗?我不知道。"老猎眯起双眼,好像陷入了回忆:
"船上的人来来往往,每天都有新鲜血液。不过……"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地点了点头后说道:
"……跟我一起上船的人,在这里已经一个都看不到了。"
郝兴云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就是靠捡死……死人剩下的食物和水,活……活到现在的?"
"等你们有钱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老猎没有回答郝兴云的问题,留下一句话后,晃晃悠悠地走向不远处另一个黄皮肤黑头的男子。
郝兴云看着他的背影,疑惑地问道:"他为什么找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