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蟹从昏迷中逐渐苏醒。
他用尽了全力,可是上下眼皮却像八角笼里的斗士一样缠在一起,凶狠地搏斗着。
即使是阿蟹这个裁判也很难将他们分开。
裁判最终还是成功维持了秩序,阿蟹眼前的视野逐渐清晰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四周散布着三三两两的人。
大部分人身上穿着统一制式的红衣红裤。
房间靠墙的位置则站了一圈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阿蟹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知觉。
他坐起身,现自己也穿着红衣红裤。
鲜艳的色彩,粗劣的材质。
"我成了囚犯吗?"阿蟹不禁这样想着。
和他一样红衣红裤的人足足有上百号之多。
他们肤色不同,口音各异,很显然不是来自同一个国家。
即便是汇聚了这么多人,房间依然显得很空旷。
甚至在房间的另一头,还有一个小小的演讲台。
演讲台的上面,放着一个麦克风。
这让阿蟹想起了学生时代的体育馆。
运动员开幕出场等待致辞时,体育馆里就是这样的陈设。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记忆也随着知觉慢慢回到了阿蟹的脑海。
他想起了这段时间生的一切。
自己被最信任的恩师骗去缅甸,在一场必败的赌局中输得倾家荡产,还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被囚禁的阿蟹抓住一个偶然的机会逃到码头,抢了一艘快艇,头也不回地冲进大海。
他没有丝毫的航海经验,一门心思只想逃离那条罪恶的海岸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快艇突然失去了动力。
阿蟹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大浪打来,他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等到再次醒来,自己就已经出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
不会又被抓回到缅甸了吧?
还是说,自己的器官被卖掉了?
还是被当成了某种人体实验的对象?
阿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现什么异常之处。
没有手术留下的刀口,也没有被注射过的痕迹。
阿蟹的衣服都被换了,可他并不在意。
本来自己现在也已经没有证件,没有资产,也没有了可以去爱的人。
他警惕地观察四周,想确认自己是不是被抓回了缅甸。
四周靠墙站立的黑色西装们戴着宽大的墨镜,遮住了他们的眼神。
统一的黑西装,黑西裤。
统一的宽大墨镜,相似的身高。
这些人像是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只有在他们的西装之外,还有墨镜旁边露出的不同肤色,提醒着阿蟹他们并不是批量制作的机器人。
这里绝对不是缅甸。
阿蟹做出了结论。
缅甸的那帮人锱铢必较,贪婪透顶,绝不会舍得雇佣这么高素质的工作人员。
眼前的这些人倒像是在那些日进斗金的高级场所工作一样,既有派头,又有威严。
这么多人,被这些黑西装看守着,总不能是什么恶搞的综艺节目吧?
难道自己一觉醒来之后,就被带到了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