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是生怕不被打死吗?
“好,好。长大了,都有主意了,忘了当初的话了,现在上赶着想干什么?想娶我们家欢欢是吧?把背直起来!”丁外公的话音刚一落下,就只听见“啪”“啪”两声,他手中的文明杖抽了霍承鸣,又反手抽了黎今远。
钟予欢吓了一跳:“外公?”
丁外公转头看了她一眼:“你不许管,坐好!别动!”
黎今远脸上还带着笑容,他附和丁外公道:“对,欢欢坐着别动。乖。”
听见他的口吻,丁外公又抽了过去。
黎今远晃都没见晃一下。
霍承鸣则沉声道:“我知道,我想要取走的,是您藏起来的珍宝。如果挨一顿打能够名正言顺地拥有,那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值得的事了。”
丁外公笑了下:“哈,你小子今天也会说这种漂亮话了?对,你们两个混蛋要求的,是我藏起来的珍宝!我怎么舍得给你们?”
说完,又是“啪”的一声,抽在了霍承鸣的身上。
钟予欢听得浑身都紧绷起来了,她的手什么时候攥紧的,指甲什么时候掐进了肉里,她都一无所觉。
“外公……”钟予欢软声叫道。
丁外公这才气喘吁吁地顿住动作,他指着黎今远和霍承鸣问:“好,你想给他们求情了对吧?”
钟予欢眼底流露出可怜巴巴的色彩,看着丁外公点了下头。
“只能给一个求。”
钟予欢瞪大了眼。
这怎么选!
选谁都是个死!
而且一个挨打,一个在旁边看着,那多破坏家庭和谐啊!
钟予欢默默地缩了回去:“那行,您继续打吧。”
这顿打几乎持续了快半小时,最后还是丁外公年纪大了,到底体力不济,所以才停了下来,由一直一言不的朗锦之扶着在沙上重新坐下。
“我现在再问你们,你们对欢欢,究竟是什么心思?”丁外公用手里的文明杖敲了敲桌子腿儿。
“想娶她!”霍承鸣脱口而出。
黎今远顿一下,跟着低声道:“爱她。爱她的聪颖,爱她开心大笑的时候,爱她的撒娇火的样子……外公。只要想到欢欢,我就会觉得是幸福的。哪怕只是和她面对面坐在一起,吃一顿饭。我都会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让我格外期待之后每一天的到来。”
霍承鸣:“……”
艹。
比他会花言巧语多了!
钟予欢在一边听得脸红,都恨不得从沙缝里钻进去了。
听人表白是一种感受,听人公开表白又是另一种感受,而听人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表白,表白的人也是最亲的人。那就更是说不出来的羞耻感受了。
钟予欢头一回感觉到了心跳“怦怦”,像是要从她的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似的。
她甚至还觉得有些眼晕,头晕。
“那你们问过她吗?她喜欢你们吗?”丁外公冷静地问。
“喜欢。”霍承鸣想也不想就说。
黎今远倒是有些迟疑,因为他并没有真正地单独面对面向钟予欢告白过,所以他不知道她的心思,有时候也会害怕知道她的心思。怕她的心底写着两个大字:不要。
黎今远的脸色渐渐黯淡下来。
丁外公看了看黎今远:“所以欢欢并不喜欢你是吗?”
钟予欢靠着沙,深吸了一口气。
黎今远的脸色更见黯淡,他苦笑一下:“外公,虽然是这样,但我不会放弃。”
“那如果她很快就结婚了呢?你也不放弃吗?”
黎今远敛起了脸上的表情,乍一眼看过去,眉眼竟然有些冷厉,他说:“不会。当然不会。”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是早从他幼年时,就刻入骨子里的东西。
霍承鸣淡淡应声:“好巧,我也是。”
丁外公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梭巡,最后冷哼一声:“先跪着吧。欢欢,你跟我上来。”
钟予欢这才从沙上起身,跟着丁外公往楼上走。但就这么一段短短的路程,钟予欢踩上去都跟踩棉花似的,脚下飘。
等进了房间,她的心脏都还在“咚咚”作响。
丁外公皱了皱眉:“早知道是今天的结果,当年你去福利院的时候,我就应该让你表哥拦一拦你。”
“拦着我不让我代妈妈收养他们吗?”钟予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