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架战机的损毁,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流逝,看着那还完好无缺的星舰,白芷感到了莫名的愤怒,死去了那么多人,岂能让你安然无恙。
强烈的情绪冲进了白芷的脑海,简而言之就是——上头了。
想象中的破碎并没有出现,白芷迷惑的将头从绻缩的身躯中抬起,却见那位绝灭大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旁,一股奇异的能量就这么将白芷包裹。白芷听到了绝灭大君的轻语:“真是为我找麻烦呢。”
体内的魔力枯竭,龙躯消散,露出了白芷的真容。白芷有些慌乱,想要调动体内的能量,却现无论是神力,还是星灵的力量,都宛如一滩死水。无法调动。
看着出现在自己手心中小球的女孩,绝灭大君明显的感到了一阵错愕,本想训斥的话停到了嘴边,“乖~睡一觉就好了。”
他的话十分富有魔力,甚至比卡芙卡的言灵赶上一筹,白芷修得的精神毫无抵抗之力,在他的安抚下,白芷的心神顿时松懈了起来,本就疲惫的她,就这么昏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缩成一团沉睡的团子,绝灭大君摇了摇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啧,这么小的年纪,也不知道是那个老师教的,教出来了个这样的愣头青。”
他望向了已经解决了末日兽,正飞赶来的虚空万藏,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有些麻烦了,不过离开的时候直接打晕带走好了。省时又省力。”
睡梦中的白芷,身体突然一颤,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看着正在赶来的虚空万藏,绝灭大君脸上的祥和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漠视。只见他手虚按,那支撑着虚空万藏的羽翼像是受到了莫名的压力,无法动弹,毫无抵抗之力的摔进了地面之上。
刀疤也处理完了最后的两只末日兽,看到了被抓住的白芷,带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冲了上去。硕大的拳头带起了猛烈的拳风,直朝绝灭大君的面门砸下。
看着那硕大的拳头,绝灭大君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就这么抬起了自己的手,轻描淡写的接下来这声势浩大的一击。
只见他屈指一弹,刀疤的身形退了好几步才艰难稳住。
将白芷轻轻的放在了虚空万藏的身旁,望向了会议殿堂,感受着那殿堂中,气势盖人的三人,又估摸了一番自己这具身体蕴含的能量,撇了撇嘴,打不过……唉,真是麻烦,强抢不了了。
“哼!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将东西交出来!否者一天之后,反物质军团亲临!”
嗯,仇恨拉到了毁灭星神的头上了。想来那三位也不会过分的找我麻烦。
嘁,要不是还有别的事儿,我会这么憋屈,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要我说还是就该直接抢。
心里嘀咕一番后,这位绝灭大君便消散在了天空之上。走的时候,看着那艘孤零零的战舰,由为显得格格不入,他招了招手,就见刀疤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那艘星舰的上空,随着刀疤那如山岳般的躯体倒在星舰上,本就被摧残一番后的星舰,终于不堪重负的倒下了。
同其他星舰一样,燃起了火焰,陷落。像是天空的城市,分崩离析。精致的科技造物,因破碎而让人心生惋惜。
……
另一边,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家伙,似乎强的有些过分了。
“这也在你们的剧本当中?”瓦尔特问道。
卡芙卡苦笑的摇了摇头,这家伙和艾利欧给的剧本除了打着绝灭大军的名号之外,什么都对不上。
谁家绝灭大军会挥手斩了自家军队啊。
而且绝灭大军口中想要之物,这是艾利欧剧本中提都未曾提及过的。
“卡芙卡……要不算了?我们不是去杀他的,是去送菜的吧!”银狼自战斗开始的那一刻,手上的游戏就停了下来,此刻,伴随着阵亡的音乐,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卡芙卡。
卡芙卡没有表态,只是沉默不语。艾利欧的未来……已经捉摸不透了。现在最好的办法的确是撤离,但艾利欧说过这位的存在会极大程度上扰乱这个宇宙的运行,绝灭大军的数量绝对不能打破。
可她们的实力,的的确确帮不上什么忙……
“银狼,你带着三月七离开吧……”
这一句话,列车的众人没有反驳,任谁都知道,现在各方势力虽然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但各方都在暗流涌进,绝灭大君多一位,打破的不是胜利的天平,而可能是毁灭星神被群起而功之。
祂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我……”三月七欲言又止。
银狼也是沉默不语。
这份沉默直到虚空万藏抱着白芷回来了,推开了那扇已经对不齐的门。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怀中的白芷,虚空万藏紧了紧手弯,摇了摇头:“白芷不会参战的。那位绝灭大君似乎与白芷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刚才他对待白芷,同对待我们的区别很大,就凭这一条,白芷或许就不会对他出手。”
“于其想着消灭那位,还不如想想他找寻的是什么,将那个物品交出去,说不定他就自愿脱离绝灭大君的行列了,他对待反物质军团的态度,就是答案。”
……
人们围绕着城墙,互相依靠,自那位绝灭大君降临后,京都就被莫名的力量封锁了,墙内的人出不去,墙外的人进不来。
邹河将木剑插入地面,倚靠在女孩一家的不远处。
天上的余热已将冷淡,又化作了白到蓝,最后变为了黑。
他望向了天空,眼神平淡。其他的人也有窥探深空的,只是眼中满是惶恐,害怕那天灾般的画面,再次降临。
……
故梦居,为数不多完好无缺的建筑,它就这么脱离于废墟之中。
顶楼,季念柏的小屋内,依旧有着青烟环绕,外面的喧嚣惹不到屋内的清宁。
她望着桌上的小炉,酒樽中有着沸腾的水泡。她轻轻的捻了起来,不惧杯子的滚烫。
待到月色落入了杯中月色清明,她才缓缓回神,望向了一旁的矮凳,自白芷走后,就没人来坐过了。
“最后一天了是嘛……”
她看着被杯中的酒,有光辉耀,那是落入杯中的月,破破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