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傲雄循着声音望向门外,一个穿着貂绒坎肩,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进来。看见叶傲雄不悦的表情,便跪着挪步过去,声泪俱下的说道:“雄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您说我跟了他这么久,都没见他为了谁跟我翻脸的。。。。。。”他跪在叶傲雄的脚下,搂住他的腿,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这女人混迹交际场所多年,阅人无数,若不是周大海的示好,她都不知道何时结束戏子生涯。
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取悦,什么时候该服软,而现在,她心里有再多怨气,也必须收敛,还得低声下气的把自己当成一个受害人。
仗着自己的几分姿色,与从前和叶傲雄的一些交集,明目张胆的对他娇嗔。而此时的周大海,也不敢有过多的辩解,他心有不甘的打量着那个女人,一个男人的尊严顷刻间荡然无存。
“今日,我算是开了眼界,想不到这比戏文还精彩,大海啊,你的家事我也不便插手,不过既然你说这是你的妻儿,那就回去关起门自己解决吧。只是,没有找出打你的那人,我也不好向兄弟们交代,这不是打你,这是在打我叶傲雄的脸。”叶傲雄有所顾虑的说。
“雄爷,我那边已经有点眉目,过几日就能真相大白。”周大海义正言辞的说。
冯磊听后大惊失色,差点露出马脚,这一动作被沈易察觉,毕竟是他培养的人,所有举动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他仔细回想当日生的事情,并未表露身份,也没有人注意到他,那周大海为何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掌握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叶傲雄半信半疑的将沈易和其余不相干的人放走,只留下周大海一人,打算与他商讨其他要事。
“真晦气。。。。。。”苏青踩着小羊皮高跟鞋,扭着细腰冲门口走去,所到之处都留下一丝浓厚的脂粉香,她身后的那些灼热的目光似乎要将她吞噬。
周浏阳咬牙切齿的瞪着前面的女人,气愤的松开母亲的手,闷声冲过去,拽着她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凭她怎么挣脱都无法甩开。
沈易示意冯磊将人带回来,他若是再晚一点,那牙齿恐怕就已经嵌进皮肉之中。好在只是留下一排牙印,并没有伤及皮肤。
“这死孩子,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出去可别说是大海的孩子,没规矩的东西。”苏青闷哼几句,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你这个狐狸精,不要脸的坏女人。”周浏阳冲着她的方向喊去,她却未受到半点影响,俩人都在嘴里咒骂对方,一路上叫嚷着离开了叶公馆。
他们一行人回府后,满腹心事的各自回房,周大海突如其来的维护,让她对他又燃起一丝希望。当另一个趾高气昂的女人出现,并且占领了属于她的位置时,她又心有不甘。
另一边,沈易将冯磊带到了自己院子的偏房,支开了院子里所有的下人,只留下他一个人,他面色凝重的打量着冯磊细微的表情。
声音沉重的问道:“这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冯磊若无其事的回应道:“老爷说的什么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以为能瞒得过我?你是我养大的,那些所有小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说吧,怎么回事?”沈易问。
他原以为这事办的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被沈易捕捉到了细节,露出了马脚。接下来,不知道沈易会如何处置自己,但愿坦白能博得他的原谅。
“你向来不会擅自行动,究竟怎么回事?”沈易追问。
他并没有将沈穆瑶暴露出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看不惯周大海这个人,仅此而已。”
“是吗?”他细细打量他的神情,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的说:“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是的,老爷,既然您已经现了,那我无话可说,要打要罚任凭您的处置,就算您要把我交出去,我也毫无怨言,我的命是您给的,您要怎么落都行。”冯磊斩钉截铁的说。
“你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娄子吗?我担心周大海已经有了计划。到时候,我怕是想保你都不行。”沈易若有所思的说。
“你做这件事,有没有人看见,包括你去踩点的那段时间,有没有人现你的身影?”沈易问道。
冯磊胸有成竹的摇了摇头,回应说:“我都是夜晚去附近踩点,那时候街上没什么人,我打周大海的时候也没有人看见,出门也是跟着别人一起出去,并没有引人注目,况且,我当日还乔装一番。”
“那就好,这几日看看风声,如果真找上了你,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总不能把沈府。。。。。。。”沈易叹息道。
“如果出事,我一人承担,绝不让沈府受到连累,您也不用顾忌,把我交给他们便是。”冯磊话。
就在大家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谁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已经被府里另一个人听到。沈易虽然支开府里其他的下人,但却对冯磊身边的两个跟班放下戒心,他们从小一起培养长大,好歹也算是半个沈家的人,却不知人会因利益而变得面目全非。
由于沈易的固执,导致他在北平商会的地位有所动摇,府里那些颇有野心的人早就有了其他的谋算,而今日听到的这些,想必能在叶傲雄那边邀一功,只是,他还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