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太子六斤,若不是耿璿胡观等人拉着,他差点就直接冲了进去。
就在此时,吱的一声,那门再度开了。
唰的一下,所有人都迈步挤了过去,黑压压一片。
“皇上口谕。。。。”
这回出来的不是徐家三姑娘,而是一名眼生的太监。
“传太子。。。。。。”
“魏国公郑国公保国公。。。。”
“江都公主驸马耿璿。。。”
“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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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观本就不大的卧房,在瞬间人满为患。
常升和蓝春等人,魂不守舍好似梦游一般的进来。
一见到斜靠在床上,面若金纸,呼吸起伏不定,额上满是冷汗的朱允熥,当场脑袋就嗡了一下。一辈子杀人无数的汉子,同时捂着心口,差点就此软倒。
六斤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皇帝老子。
然后颤抖着上前,小心的摸了下他老子的额头,滚烫得让他赶紧缩回手。。。
印象中的父亲,都是伟岸的。
他何曾见过。。。。何曾见过这么无力,这么孱弱。。。
而常升和蓝春等人一进来就呆住了,愣愣的看着孱弱的皇帝,满脸不可置信。
然后这些一辈子杀人不傻眼的汉子们,瞬间红了眼眶不说,都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打击而倒下。
“父皇。。。”六斤张嘴,就带了哭腔,“您怎么了?”
“病了。。。”朱允熥看着眼前这张,和他相似的面容,故作洒脱,“人都有一病。。。。。”
说完,眼神恋恋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根本舍不得挪开。。。。
“怎么好好的就病了,您早上还好好的呀。。。。”
六斤跺脚,眼泪突的就出来。跪在床边,趴在了床沿上。
朱允熥摸着儿子,黑黑的头,“咱们爷俩。。。。可能。。。缘分要他妈的。。。。”
此时,就见席老道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子,从后门小心翼翼的进来。
“草,道爷我他妈在后面听着前面跟狮虎山似的。。。。。原来是来了这么人!”席老道把药交给徐妙锦,又开口道,“赶紧把宫里细药库打开。。。。。这蛤蚧不行啊。。。。”
六斤一声怒吼,“席老道。。。。”
随即上千一把攥着席应真干瘦的手臂,大吼道,“我父皇到底怎么了?”
呼啦。。。。
平安,常升,蓝春,梅殷等人也瞬间上前,咬牙低声问道,“万岁爷到底怎么了?”
席老道皱眉瞅瞅以前许多张脸,又看看正在低头喝药的朱允熥,叹口气,“肺痿心积。。。。”
“嘶。。。。”
随即,屋内寂静无声。
咚。。。。。
朱高炽再次跌坐在地,双眼无神。
这两样都是绝症。。。。。。绝症啊!
“不可能。。。。”辛彦德忽然大声道,“医书上说了,皇上正春秋鼎盛之龄,怎可能罹患此病?况且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病,不分年龄!分,命!”
席老道冷哼一声,“你家皇上咳的不是血,是血块。。。夹杂脓血。。。。心悸心慌手脚无力。。。。。你才读过几本医书?”说着,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老道忽然低头,叹息声,“道爷我也盼着,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