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太婆,别峰不峰,吵什么吵!有这力气赶紧给我从床上起来,该干活干活,赖什么赖,懒胚子赖死床!”
李老太被沈宁这兜头就是一顿骂,赶紧憋了下去,不敢再问。
却咬碎了牙齿,将那被子里沉重的手脚悄悄摸索,暗暗锻炼身体积蓄着力量……
没透视眼的沈宁当然不知道李老太的打算,更多的却是懒得管,只将目光定在这已经现了框镜碎了、正抱着镜框无助哭泣的李峰身上。
看来这算计不成,还自食恶果,落到这个下场,让他可怜无助到了极点啊。
不过一贯奉行挫折教育的沈宁丝毫没给李峰悲伤的时间,笤帚到手,抬手就要来抽。
李峰听到风声,下意识一跳,竟是避开了。
沈宁笑了笑,然后就是第二记,第三记。。。。。。。无数记!
躲掉的次数根本没有被打的次数多,李峰只能在院子里抱头鼠窜,一边窜一边哭。
从楼梯上滚下来,那浑身上下本就伤的不轻,青青紫紫一大片。一跑动就要牵动内伤,一停下那笤帚抽在身上的滋味更痛麻的不行。
进退两难,进退维谷,痛苦难当,痛哭流涕。。。。。。。
一大串成语从脑子哗哗哗的刷过,简直比些练习题还要让他印象深刻!
啊啊啊啊!
沈宁瞧得时间差不多,没再追着打,只将那笤帚杆子压在李峰身上,将一块抹布丢给他。
“给我跪着擦干净。”
“什么?”
李峰被痛的正在回温成语的脑子就是一懵。
沈宁冷笑,手劲一加,直接将李峰压送到那楼梯间:
“你自己干的好事,你不清楚?!”
“李峰,我要说你胆子大,还是胆子大呢?”
“你竟然敢给我在楼梯上面抹菜油?”
李峰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刚才的记忆翻江倒海的涌了出来——
不仅沈宁看透了他的算计,还将那菜油的楼梯给自己尝了!
一身酸痛的李峰此刻无比清楚的认识到一个歇后语,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恨得咬牙,不能认,决不能放过她!眼睛里是猩红似血的恨,死死盯向了沈宁:
“贱人!刚才你为什么把我推下了楼梯!什么菜油,我不知道!可你明知那楼梯上有菜油,还推着我下楼,你什么居心!”
好啊,沈宁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厚着脸皮不承认。
“你不承认?行啊,那我就看看那油壶现在在哪里,要是被我查到和你有关,壶上面有你的手指印,你要想好后果!”
“后果”连个字一出,李峰不自觉骇得倒退了一大步。
他信,他信沈宁什么都做的出来。
刚才,沈宁现了那抹油的楼梯的时候完全可以和自己对峙,可对方竟然心狠手辣的直接推他下楼,将这算计原原本本的还在他的身上。
这是一般人干的出来的吗?
啊!
李峰恶狠狠的忍下了肚子里的那口气,沙哑着嗓子无比可怜的低了头:
“对不起,后妈,昨天应该是我不小心撒的……我现在还摔成这样,浑身上下都在痛,你别再打我了。”
哎哟~
沈宁奇怪的看他一眼。
没想到啊,这个一向傲气的小子,这两天被挫折教育的这骨气也是说软就软,说低头就低头了。
不过,她才不是什么大方和气的人,直接点向了楼梯间,又点向了厨房:
“一点点把楼梯上的菜油跪着给我擦干净了!再去把早饭烧了,麻溜点!”
“。。。。。。好。”
李峰恨得咬牙,说出的话却依旧乖巧,简直是能屈能伸到了极点。
他摩挲着将那碎了镜片的眼镜框理了理就戴在了脸上,不过勉强看清一点路,低头就去了楼梯间,半个小时后带着两裤腿的菜油又去了厨房忙碌。
这小子该狠就狠,该软就软,比那个自负的李良才还要厉害三分,可谓是得尽李家的真传。
磨得差不多了,看来是时候将这头狼崽子放出来,丢给李家祸害了。
她笑了笑,愉悦的哼着歌,然后出门去找了李大夫。
李大夫难以置信的重复道:
“你真的要给李老太请医生?”
李老太当初在院子里那晚闹得那通,她就看出来这老太太是中风的征兆,只是别人都没看出来,和沈宁熟稔的关系,她自然乐的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