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一响,李良才才反应过来,自从他清醒之后,竟然没喝过水。
伸手直接去拿杯子就要喝,“咔嚓!”一声奇怪脆响,忽然手心一扎,那杯子竟然整个就从手里滑了下去,“砰——”的一声落在地上,裂成了两瓣。
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良才更是一惊,一回神朝地上一看,一张脸顿时黑了下去:
“你们竟然买了一个塑料杯?热水一倒就炸了?”
龚阿姨赶紧心虚的去拿扫帚扫:
“碎碎平安,岁岁平安,扫掉重新买个就是了。”
“你们买的是塑料杯!”
李良才将“塑料杯”三个字咬的极响。
避无可避,龚阿姨眼睛瞟了瞟,只软了口气,小声道:
“是,我们是买个塑料的。。。。。。。这钱也不够啊,玻璃的还要贵上好多钱呢。”
最后一句,像是无心,又像是有意,反正不该说的话,她说了,不该听见的话,大家也都听清了。
沈宁是十分满意,好评连连。
李良才是恨不得当场就给这新护工一扫帚,直接将人打出去:
“你是嫌我没给你钱?”
龚大叔再迟钝都知道现在不能和雇主硬碰硬,直接扯住龚阿姨的袖子,上下拽了几下,幅度极大,像是在鞠躬道歉:
“我没管好,李同志别生气啊,她一个女人没读过书,你一个知识分子,别放在心上,和我们泥腿子计较。”
龚阿姨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没吱声。
李良才眼睛瞪了半天,没办法,一文钱难死一条好汉,只能忍下了这口气,口气僵硬:
“我不和你们计较,等会去买个保温的玻璃杯,听清楚了没有。”
龚阿姨一瞪眼:
“那得多少。。。。。。。。唔!”
龚大叔死死捂住自家媳妇要闯祸的嘴,将人拉走:
“我们赶紧去。”
沈宁拦人,笑着看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夫妻两,指了指床底,又笑眯眯的开始挑火了:
“拖鞋还没买呢,换洗衣物也是。”
龚大叔赶紧松嘴,放出龚阿姨。
媳妇上!
龚阿姨一下子火力全开,嘴巴嘚嘚嘚的放出子弹,火药味十足:
“哎哟,李夫人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这瞧着我们刚才买的东西一般又少,可你们知道花了多少钱啊。”
沈宁让位子,那子弹咻的一下冲向了李良才:
“不是我龚阿姨胡说,医院里卖的东西样样都是标价的,你们可以拿着这些东西去问,我可不糊弄你们啊。”
“这李同志来的仓促,我们也理解,先垫钱就垫钱了,毕竟今后咱们还要相处照顾好一段时间,互相帮助也是愿意的。只是。。。。。。。”
她一扯口袋。
嘿,别说,比脸还干净,口袋一角都破了个洞,明显是拮据老可怜了。
破口袋:╮(╯▽╰)╭没钱~
李良才看着那恨不得伸到自己眼前的破口袋,气的肝疼。
他是矿场经理啊,代表湖县第一矿场,对接外面的企业,单位,多少人都上杆子的求他办事啊。
从来都是别人奉承讨好他的啊,什么时候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些没见识的小人踩在脸上过啊。
他干嘛要请这些专门气他的护工!
当即狠狠刮了那长舌妇一眼:
“你高贵,我不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