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要不是你,良才这条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村长抬手就打了一个哈切,赶紧接过:
“不用谢了,你老李家这一晚上的真不消停,老头子先走了,什么事啊,等后面再说。”
“我送你吧。”
“别送,别送,你守着良才,我走了啊。这盒饭,我路上吃。”
眼皮子打架的村长一溜烟没影了。
沈宁砸了咂嘴,不乐意和李良才多待,瞧着人还没醒,回头拎着热水瓶就出了病房。
正正好,和一个干瘪老太太撞了个照面。
“要死啦!”
老太太眼皮子一翻,朝她啐了一口。
也不管沈宁的反应,拎着手里塑料袋就进了病房。
病房中间的帘子哗啦一掀,也不管里面的病人醒没醒,砰的一声,将塑料袋摔在了床头柜上,张嘴就是骂:
“死老头,睡什么睡,你睡得安但,只能我去打粥!半夜什么烧,昨晚医生进进出出给你检查,我都没睡好。现在还要去给你买饭,拿了你点钱,给你当牛做马,让你一个人享福!”
沈宁这才现,这个病房除了靠近门口的病床上躺着李良才,里面还有一张床,靠近窗户,明显住了很久。
床上一个老人家斯文干净,头花白却一丝不苟。
他即使被吵醒,也很有教养没有回嘴,慢慢挪动着包着石膏的右腿半坐起,闷不吭声拿过了粥来吃,一口一口,半点粥水都没掉下来。
明显是个有文化,有教养的老人家。
反观那颐指气使的老太太,活像个从里刨出来的猖狂活老鼠,哪里有半点教养。
沈宁蹙蹙眉,看着那干瘪老太太明显没打算给老人家洗漱,而且还是常态的样子,抿了抿唇到底没有开口去管。
目前情况还没搞清,贸然出声帮忙,只会让情况更糟。
再说她也不是什么闲事都管的圣母。
病房外的走廊尽头,就是水房。
有些人会在这里晒些洗好的衣服,几条细绳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衣服毛巾裤子啥的。
沈宁往里面一钻,找到最里面的开水器,手一拧,哗啦啦的水声响了一阵,一瓶子热水灌满,她关了龙头准备离开,忽然就听到屋子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要我说,这老不死的还真能折腾人,半夜一点温度就要去叫医生,他安但睡一上午补觉。一起床就要吃粥,吃油条。我睡到一半就只能下楼去街上给他买。能怎么办呢,儿子女儿给钱让我伺候呢。还和我说,花钱什么的不用管。”
嘿,这声音,还是个刚认识的熟人,那个干瘪老太太。
原来是个拿钱的保姆啊,拽的二五八万一样。
沈宁漫不经心的盖紧了热水瓶盖,借着屋子里的衣服掩护,直接听起了墙角。
水房里都是衣服,干瘪老太太老眼昏花的哪里知道还有别人,或者是长远的嚣张生活,让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或者意见。
所以,她现在看不到远处第三个人沈宁,也看不清近处那扫阿姨眼睛里的贪婪。
扫阿姨早就摸清了这刘老太的性子,还将对方的底细连同那老爷子的底细一五一十全部打听个清楚,一直想着撬墙角,这下更加鼓吹着刘老太,给人搭起了轿子:
“要我说,他们就该这么捧着你,不然一个糟老头子谁高兴伺候啊。又没老婆,子女不在身边,那什么事情不都指望着你一个人?你要点东西都不过分,你不是马上生日就要到了,这次干脆别要红包,还是要点金,那金灿灿的项链挂在脖子上,一看就是个城里人啦!”
刘老太顿时脚下一飘,骨子都轻起来了:
“真的?金项链啊,这玩意很贵吧。”
扫阿姨哪里知道金价啊,她不过是看着医院里来往的富太太大老板挂着,嘴巴一咧直接糊弄了过去:
“哎哟,那老头子家里混的可好了,这点东西手指缝漏漏就行,你怕啥。”
手下一拍刘老太的肩膀,直接将对方那最后点的犹豫和担心拍没了。
刘老太咧嘴就是笑,一口的牙,贪婪的像是只偷油的老鼠:
“嘿,就是,还是你有见识!哎哟,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给那老头子大儿子打电话汇报了,我先走了啊。”
刘老太坐了轿子舒服半,又得了指点,满身都是劲,转头就忘记了“好姐妹”的恩情,招呼一打,直接抬屁股走人。
“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什么人啊。”
被抛在脑后的扫阿姨狠狠朝上啐了一口,也离开了水房。
吃瓜群众沈宁拎着热水瓶穿过晒满的衣服走了出来,眨了眨眼,有些了然的笑了下,也起身离开了。
到病房。
李良才还睡着,刘老太也不在,躺在床上晒太阳的老人家岁月静好的样子,对于保姆背里的算计一无所知。
他见沈宁进来,还客气的分了个苹果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