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秦明道的心里反而没有多少负担。
但一番推演下来，秦明道现天玄圣地一直都很老实。
老实到即便坐拥天启大陆唯一的一位大帝，也没有称霸天下的想法，如此才缔造了九州无尽岁月以来的平衡局面。
面对自己的到来，亦是毕恭毕敬，完全找不到动手的理由。
一时之间，秦明道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感到失望。
他看向林震，摇头道：“林道友言重了，我秦明道有自己的原则，绝不会以力压人。今日前来亦非抢亲，只为给天下痴情人一个公平和公正的机会，林道友应该是明白的。”
闻言，林震苦笑着点头。
“老朽明白……”
他苦涩道：“司空道友爱徒天璇玑姑娘与老朽后辈林天无夫妻之缘，她喜欢的人，是您的高徒叶云。两位小友两情相悦，实在让人不忍拆散，但婚事乃是司空道友当年许下，如今也该由他做决定。”
说完，林震的目光看向司空青苍。
秦明道则是心中不禁冷笑，两个老家伙穿一条裤子，早已密谋好了，何必演这一出？
将目光看向司空青苍，秦明道冷笑道：“说条件吧，谋划已久，你不就是等这一天吗？”
闻言，司空青苍笑了笑，随后他伸出了两根手指。
“第一个条件，我想请秦道友回答在下一个问题。”
“你问！”
司空青苍点头，扫视了身边的众人一眼，朗声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大家，甚至是天下人都想知道的……”
说着，他的目光再次回到秦明道身上，“敢问秦道友一句，我辈修士，应当如何脱？”
此话落下，场中顿时陷入死寂，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胸膛起伏，炙热的目光投向秦明道。
这个问题，确实是他们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
世人皆求脱，可是脱到底是什么，脱岁月，还是脱生命，亦或是脱天道？
他们连脱的意义都不知道，何谈脱？
秦明道则是忍不住表情微愣。
脱？脱对他来说同样是一个陌生的问题，因为他的一生，从未想过脱。
至于过去的自己是否想过，又或者是否已经脱，秦明道不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想起过去。
过去对他来说，仍旧只是一些残缺不全的碎片，残缺到连拼凑出一幅完整的画卷都做不到。
只不过在思索的时候，秦明道却是没来由的想到了一些东西。
沉吟片刻后，他对着司空青苍开口，也对着同样满脸期待的众人开口。
“修士一生执着于大道，将一门或多门大道修炼到极致，但却依旧无法脱，乃是因为大道虽有尽头，道却没有。”
“大道之力可以窥探，修炼到极致甚至可以凌驾，却始终被困在道之内。”
“道之内？”司空青苍呢喃，不解。
其他人更是满目迷茫。
秦明道则点头，然后抬手，指向远方的山头，又接着道。
“你看见山，你便在山之外。你看见河，你便在河之外。你看见自己，才能越自己。看见道，才能脱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