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刚进几人包间,白辰就哈哈笑道:“南宫姑娘,久仰大名啊。”
南宫燕微笑回礼,道:“多谢白阵师打赏,小女子敬诸位一杯?”
众人饮完一樽后,白辰哈哈一笑,指着无名道:“这位是我兄弟,年纪轻轻就成为了4阶阵法师,今晚你陪他就好了。”
白辰又看了看其余三人,道:“诸位兄弟不要着急,等会我再打赏几人,今晚咱们哥几个,各个有人陪。”几名阵法师都是欢呼起来,高声道:“白哥豪气,谢谢白哥。”
无名也是主动举起了酒樽,朝白辰道:“白兄,多谢。”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辰微笑回敬了无名一樽。
芸香此刻也是懂事的离开了座位,朝南宫燕做了个请的手势。
南宫燕微笑回礼,坐到了无名身旁,芸香却是在两人案桌前服侍起来。
白辰的心思无名也大概能猜到,无非是看自己天赋好,想要与自己打好关系。不过这白辰也太舍得花钱了吧,好吧,他是阵法师,五阶阵法对他来说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不过勾勒阵法的材料也是要一些价钱的,并且为协会工作时元气补充有保障,自己勾勒却没有,但阵法师从协会购买阵法也会比市场价便宜很多。
无名想着,突然心中觉得不妥,这五阶阵法,自己还是等回去了再给白辰的好,虽然别人一片好意,但也不能欠太多人情不是,当然现在说肯定是不合适的。
南宫燕在无名身旁坐定以后,朝无名微微一笑,无名也是微笑道:“久仰南宫姑娘大名,今日终得与南宫姑娘相聚啊。”
南宫燕道:“多谢公子抬爱。”
白辰几人此时已经投入到新的表演之中。
无名突然问道:“南宫姑娘,冒昧相问,南宫姑娘能否与我讲讲这乐师之道啊。”若是不相识的人冒昧问别人的修炼之道,是很不礼貌的,可无名实在是好奇啊。
南宫燕一愣,之前的客人打赏邀请她共进晚餐,无非就是想占点便宜,更有甚者就如张公子一般,把她请进来问乐师之道的,无名倒是头一个。
无名见南宫燕愣,连忙道:“南宫姑娘若是不方便说那便作罢。”
南宫燕缓过神来,笑着道:“阵师想知道什么。”
无名道:“这乐师一道所修的是什么呢?乐师是否也有等级划分,这世上可有关于乐师的专业组织?”
无名一连三问,南宫燕整理了一下思路,道:“这乐师之道其实全大部分靠的是曲,乐师不过是展现良曲的媒介,所以乐师修的不过是谱曲罢了,算不上什么道。若是曲好,只要有一定能力的乐师都能让人沉醉其中,当然好的乐师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至于乐师的等级没有官方的划分。乐师的专业组织嘛,南魏是没有的,源起倒是有天子乐团,这应该算是最专业的组织了。”
无名沉思,问道:“那琴上传荡的元气也是按曲来的吗?”
南宫燕笑道:“是的,乐师修的谱曲自然也包括曲中元气的波动频率和率,元气波动率与频率不同,给人的感官是完全不同的。”
无名点了点头,问道:“那唱师与乐师也大致相同吗?”
南宫燕点了点头,道:“唱师的唱词亦然重要,但根本还是在曲之上,曲乃万乐之本。”
无名突然疑惑道:“可是我看有些乐师弹奏乐器并无元气波动,那这曲岂不是白费了吗?”
南宫燕回道:“曲当然不止元气的波动,民间许多乐师无法在弹奏时使元气按心意波动,所以乐曲不波动元气也能弹奏,只不过加上元气的波动能更让人身临其境。”
无名点了点头,他大概明白了,拱手笑道:“多谢南宫姑娘指教,南宫姑娘琴艺高,实在是令人仰慕啊。”
南宫燕赶忙道谢,虽然在普通人眼中他们这些名妓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可在面对这些身份地位尊贵的人时,他们仍旧卑微无比。不过这无名阵师好像与其他人有些不一样,这不由让南宫燕多了几分好奇。
南宫燕主动问道:“无名阵师来自何处?年方几何?”
无名笑道:“我来自南岭,年方十四。”
芸香这时也笑道:“原来无名阵师这么年轻啊,怪不得看着如此白嫩。”
南宫燕也是挑眉,说道:“无名阵师才十四就是四阶阵法师了吗?”
无名谦虚道:“机缘巧合、机缘巧合。”
无名又问道:“不知南宫姑娘多少年岁,南宫姑娘可有想过去源起的天子乐团呢?”
南宫燕回道:“小女子年长阵师五岁。天子乐团自然是每个乐妓之梦想,只是这天竺断却了南魏乐妓之幻想啊。”说到天竺的时候,南宫燕不自觉的牙关紧咬。
无名也不由叹息啊,问道:“南宫姑娘是南魏城本地人吗?”
南宫燕迟疑了一下,咬咬牙说道:“小女子爷爷本是南岭宗的长老,可是南岭宗最后被天竺灭了,只剩我父亲护送着我母亲逃了出来,四处躲藏流浪,后来有了我,他们找了一个县城安定。13岁那年,我又有了个妹妹,可是14岁,父亲却因为当年护送母亲时受的旧伤去世了。我母亲学一些琴艺,便靠着卖艺养着我和妹妹,可妹妹患有先天疾病,每年需要大量天材地宝治疗。我也跟着母亲学了一些琴艺为她分担压力,可16岁那年母亲也去世了,我便四处卖艺,既是求生,也是为了养年幼的妹妹,这才来到了南魏城。”
无名不由叹气,问道:“姑娘这些年想必已然有些积蓄了吧,何不找户人家婚配呢?这样对令妹或许也好一些啊。”
南宫燕摇头道:“阵师太高看乐妓了,食客的打赏大头都归了酒楼,酒楼分成时,宝物估值也不是按市场价算的,所以到乐妓手上的就没多少了。即使低三下四,屈身权贵,一个月最多不过1o枚纳元果,可这些钱都是尊严换来的啊,而我妹妹每个月的药钱都接近1o枚纳元果。至于婚配,大户人家根本看不上我们,而普通人家谁又负担的起我妹妹的药钱呢。”
芸香的眼神中也不由闪过一丝落寞,无名看到了,心中不由感叹:这芸香或许也有自己的苦衷吧。无名又看向了南宫燕那怅然的绝美面庞,感慨更甚:若不是生活所迫,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愿意来这烟花之地贱卖清白与尊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