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听了康麻子的故事,也是有些挑眉,又看向无数为刘祁求情的百姓,沉思片刻,笑了笑道:“既然乡亲们皆觉得这刘祁是好人,为他求情,那我等也会再多探查一二,只是这郡守之位要暂时剥夺了,诸位放心,若这刘祁果真是冤枉的,他自然会再次任郡守一职。”
聚集的百姓士兵都感激地看向吴启,道:“多谢吴将军,将军英明。”
刘祁面色惨然啊,望向吴启,拱手道:“多谢将军开恩。”
吴启笑了笑,道:“刘祁啊,你先和我们回军营吧,城中事务交由刘轩暂理吧。”
刘轩拱手领命,吴启又转头看向无名,笑道:“小友,不妨与我等回军营中一叙啊。”
无名拱手称是,说着,几人骑马朝城北而去,留下满地狼藉。
此时,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几人在夕阳映照下回到了军营。
到了军营,吴启几人直接进了中央的议事大厅。吴启端坐帅案,郝副将用刀鞘敲在刘祁后膝,刘祁直接跪了下来,面色惨然。
吴启笑着问:“刘祁,听说城中每每逢荒灾,你都开仓放粮,仓中粮食好像用之不竭啊。但你对百姓的税收又极少,这仓中的粮食,从何而来?而你每年俸禄不算太多,平时又多多自掏腰包帮助百姓。你这钱是贪污而来,还是从何而来啊。”
刘祁苦笑,道:“将军我刘祁确有错,可是绝无贪污之举啊,况且想必将军此次来已经是拿到了十足的证据吧,又何必再试探我呢?”
吴启哈哈一笑,道:“刘将军明白人,既然如此,我等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老实交代罪行,或许这郡守之位还有得坐,否则,人头不保。”
刘祁长叹一口气,道:“
3o年前,天竺不断攻击南岭,城中护卫军实力不强,屡次险些被破,南岭宗留下的护城大阵也已残破,我不断向外求援,可始终没有等到援军,又听闻天竺军在城外集结,一时间心乱如麻。突然有一日,张地主突然找到我,说有了破局之法,我将信将疑,张地主邀请我到他家中一叙,他带着我进了家中密室,等了片刻,一位天竺长相的人走了进来,我见之大怒,对张地主道:‘这城池虽然难以守住,可要我轻易投降是万万不可能的。’说着就要往外走。
那人却是哈哈一笑,用蹩脚的源起官话道:‘刘郡守好骨气,只是我来并不是劝说郡守投降的。’
张地主也是拉住我,说:‘郡守,你别着急,他们是来谈合作的,和外面攻城的天竺军不是一伙人。’
我闻言停下了脚步,当时实在是没办法了,也是病急乱投医了。那天竺长相的人缓缓道:‘刘郡守,长话短说,我家将军驻扎在南荒之地,与进攻你南岭的将军有所不和,所以愿意为你提供一些帮助,今后郡守有什么困难,也可以与我家将军合作啊。’
我将信将疑询问我要给他们什么东西,那天竺人笑了笑,道:‘很简单,郡守只要将曾经南岭宗的留下的书籍和物件给我们便是。’
我本欲拒绝,张地主却是劝说我,城破在即,劝我再考虑考虑,我没有立即答应。回去考虑了几日,也派出亲信多方打听,关于南荒驻扎军队的信息与那人大致相同。而那时,天竺军再次开始了攻城,眼看要守不住了,我找到了张地主,找到传信的天竺人,妥协了。
第二日,那进攻的天竺军居然真的停下了,据说是他们主将的爱妻突然病重,那主将是个视妻如命之人,便撤了军。
那是我与天竺军的第一次交易,后来遇到了几次灾荒,城内居民苦不堪言,粮仓也已告急,就在我苦思无策之时,张地主又再次找到我,带我见了天竺人,他们说可以为我提供粮食,筹码还是南岭宗的遗物,就这样我一步一步踏入了深渊,我不想与他们纠缠过深,后来就排我大儿与他们交涉,没想到铸成大错啊,他居然已经被天竺军收买了。”
吴启闻言笑笑,道:“刘祁,这么说你找天竺军都是为了城中百姓咯。”
刘祁连忙磕头,道:“将军,我对天誓从未因个人所求去找天竺军啊。”
吴启笑了笑,道:“刘祁,我相信你,只是你打探多年,却是没打探清楚,这驻扎南荒的却不是天竺军啊。”
刘祁正要询问,吴启却是摆了摆手,道:“一会你就知道了,我饶了张地主一命,想必那南方的军队已然得到了消息,很快就会攻过来了。”
刘祁一怔,道:“您是说那南荒的二十万军队。”
吴启笑了笑,询问无名道:“小友,你觉得对方会出多少兵马,又会从哪几方攻过来呢?”
无名沉吟片刻,道:“南荒驻扎的军队主要目的应该是控制南荒土着,但吴将军来南岭机会极少,想必他们会豪赌一次将吴将军留在南岭城。故我猜测,南荒军队应该会出动15万。而南荒军队与东方天竺军的关系我想并非敌对,而是上下级,之所以在父亲面前演戏,是怕强行破城,父亲玉石俱焚毁了南岭宗的遗物,想必南岭宗的遗物已经被父亲交的七七八八了吧。”
刘祁身体一颤,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无名继续道:“那东方的2万匪军估计会全部出动,天竺军应该会留下一万守城,两万攻城,至于父亲所猜测的南岭2万军队应该是父亲多虑了,想必那是南方军队在南岭中野练,故意让父亲派遣的人看到的,南岭之中有妖,又少了南岭宗镇守,危险遍布,没有军队敢长期驻扎。”
刘祁目光呆滞的看向无名,喃喃道:“妖?”
山中野兽吸纳天地元气,食天地至宝,开灵智则成妖。而南岭广袤,山谷奇多,天材地宝众多,自然是有妖的。
吴启笑了笑,道:“小友所知甚多啊,那小友猜测敌方会主攻哪几方呢?”
无名再次沉思片刻,道:“敌方军力不足,无法困死南岭城,而东侧山林既然为匪军所占,想必主力应该会从北方和东方进攻,能破城最好,若不能则将我们向南或向西驱赶,西方本就危险,想必敌方还在南岭中布置了埋伏,故敌方预测我等若是战败,大概率会向南逃,而此时南荒驻扎的军队则可与攻城军形成夹击之势,给予我方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