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下午,降谷零根据诸伏景光给他的手绘地图,路上经过了“走错路”“向路人问路”“被路人误导”“又被好心的路人引路”一系列过程,最终成功找到了诸伏家的所在地。
站在写有“诸伏”字样的门牌的独栋小楼前,降谷零盯着深褐色的门板,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做深呼吸。
这种[受朋友邀请去他家做客]的经历他真的没有多少,导致当诸伏景光对他发起邀请的时候,他连拒绝都不知道怎么拒绝,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也就有了如今骑虎难下的处境。
系统:诸伏景光是可攻略对象,宿主未来说不定会和他发展恋情,趁现在多培养培养感情不是很好吗?
面对如此清澈的提问,降谷零只有一个回答。
降谷零:你闭嘴。
系统:好的。
系统其实并不常说话。
最开始的时候降谷零还会有意识的防范和它的对话,但时间长了他就发现如果不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大事,比如最直接的他的生命遇到了威胁,系统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主动开口的。
但从有些时候它又能精准的为降谷零解决内心困惑可以看出,这个系统搞不好是能听见他心里所想的。
这种连心声都被人实时监控的感觉让降谷零不适了很久,但又没有什么办法能摆脱,只好说服自己这是在磨砺精神韧劲。
时间一久,他开始真的觉得自己稍微能控制一点自己的思维,比如思绪只在脑子里闪过,不用在心里“说”出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不过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错觉就是了。
“是降谷同学吗?”
正当降谷零的手在门铃上抬起又放下,做着反复动作的时候,身后一道年轻的男声叫了他的名字。
降谷零应声回头,是诸伏景光的哥哥诸伏高明。
金发男孩动作一僵,看起来很有点不自在:“是我。您好,诸伏……额,哥哥?”
诸伏高明莞尔:“和景光一样叫我名字就好。”
“是来找景光的吗?”说着,诸伏高明走近门口,将钥匙插进锁孔。
降谷零迅速往旁边让了一步,一边回答:“是的。”
男孩的退诸伏高明没有太在意,只以为他是在害羞。在社交方面他一向致力于让双方,甚至更多人都尽可能的感到舒服,不说都开开心心,起码不会因为不自在而边缘化。因此打开门后,他率先走了进去。
脱鞋的同时对降谷零说:“我只是回来拿东西,一会就走了。景光应该在楼上房间,我去帮你叫他。降谷同学玩的开心。”
降谷零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我会的。谢谢……高明哥。”
在称谓前他停顿了一下,没有采用和诸伏景光同样的叫法。
诸伏高明没有说什么,他随手带上家门后对降谷零友好的笑了一下就转身上楼了。
降谷零站在玄关盯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习惯性的搓了下指尖。
诸伏高明和他的弟弟诸伏景光一样同属于[可攻略人物],这是系统的认证。
系统检测[可攻略人物]的办法就是让宿主,也就是他与对方进行肢体接触。
这并不算难事。正常的社交手段,例如握手或者传递东西就能解决。
降谷零虽然抵触系统以及那个促进世界意识诞生的任务,但为了目前能更好的生活,他还是打算先按部就班的往下走。
与诸伏高明的接触是他的一次实验。
办理出院的那天,这具身体的父亲降谷和彦曾经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过,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和一定程度的精神冲击。
那次的肢体接触让他看见了男人身上的异状,也让降谷零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科学世界,它存在着很多与他以为的现实不符的地方和东西。
更让人烦恼的是,那次“搭肩膀”之后,就像一个无形的开关被打开了,在家静养的那几个月,降谷零也慢慢发现了自身的不对劲。
他只要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他就能看见围绕在那些人身上或者身边的一些科学难以解释的东西。
在此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这种情况是没有出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