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珠当场气倒,回来之后大病一场,从此再也不回崔士英的老家去了。她只要想起自家崭新的大门口,独独放着一只狮子,心里就会莫名火气,然后就犯病。名仕大厦的下面,原本也有两只铁狮子,后来让顾明珠给拆走了。
曾毅这才知道了事情原委,心说不犯病才怪,门口的石狮子,是一户人家的脸面所在,如果有人只准你家门口放一只石狮子,你会怎么想,说不定都要拼命呢,更何况是顾明珠这种特别讲究体面的人,崔士英弟弟的行为,几乎是在打顾明珠的脸,而且打完之后还摆在大门口,让所有的人都去看。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叫顾宪坤,而不是崔宪坤。”曾毅说到。
顾宪坤有些难堪,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是家母强烈要求改的,她不想我再跟老家的人有什么瓜葛。”
曾毅叹了一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皇帝家也不例外。”
这句话说到了顾宪坤的心里,要是换了别人,可能母亲也不会病到如此严重,正因为那是父亲的家人,母亲才只能落了个生闷气的下场,有委屈,还无处去申诉。
两人吃完饭,就朝楼下走去,曾毅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去治顾明珠的这个病。俗话讲,无情草木不能治有情之病,这个病是既然是从气上落的根,还得从这方面入手去解决啊。
“明空大师!”顾宪坤突然站了下来,跟人打着招呼。
曾毅抬手去看,现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和尚,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一团和气。和尚的身后,还站了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得身宽体胖,十根手指带了八只金戒指,一看就是个暴户的模样。
“是顾施主,有礼了,有礼了!”明空站下来施礼,慈眉善目。
“不知道明空大师也在这里用饭,不然应该早点过来见礼的。”
明空客气了两句,关切问道:“令慈的病,最近好些了吗?”
顾宪坤一指身旁的曾毅,“这位是曾先生,是我刚请的大夫,正要过去为家母诊治呢。”
“请大夫有什么用!”明空身后的暴户突然插话道,“你在灵觉寺向佛祖许个愿,然后再请明空大师教你诵一段经,再难治的病都会好。”
暴户来了精神,道:“知道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我就是来还愿的。我那个宝贝乖儿子,从小就爱生病,打个喷嚏就能感冒,甩甩胳膊都能脱臼,后来明空大师让我在佛祖面前了愿,又教我儿子念一段经文,这才念了三个月不到,身体就好了。”
曾毅大感奇怪,念经也能治病吗,他就问道:“请问诵的是那段经文?”
暴户伸出五根手指,“很简单,就五个字:嘘、呵、呼、嘶、吹!每天快走一千步,然后把这个五个字大声诵读一百遍。”
曾毅一听,顿时笑了,他朝明空拱了拱手,“没想到大师还是位医道高手。”
明空面色明显一滞,随后恢复常态,唱了一声“阿弥陀佛”,道:“我哪里会什么医术,那都是这位施主佛缘深厚、诚心礼佛的福报。佛祖显灵,世间一切疾病,皆能化解。”
“对,就是佛祖保佑!”暴户喜不自胜,道:“明空大师,我准备再拿出一百万,在佛前供一盏长明灯,您看可好?”
“阿弥陀佛!”明空一脸高深莫测,“善哉,善哉!”
曾毅笑了笑,就朝明空大师告辞。
出了楼,顾宪坤问道:“曾理事,你知道明空大师那段五字经的意思?”
曾毅反问:“你以前见过这样的经文吗?”
顾宪坤摇着头,“我也算是从小就诵读佛家经典的人,但从没见过这样的经文。”
“这就对了。老和尚的法子,跟佛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叫做五脏排毒法,源自于黄帝内经。具体的方法,就是先深呼吸,然后用尽气力去喊出那五个字,一次只喊一个字,这样就可以分别将体内五脏中的毒气排出,如果长期坚持下去,可以起到改善体质的作用。”曾毅笑了笑,“那个暴户的儿子,估计是从小娇生惯养,导致身体虚弱,所以老和尚又加了一条,要他每天快走一千步,其实就是加强锻炼的意思。”
顾宪坤一听,也跟着笑了,“没想到佛祖降服众生,还要用医家的手段!”
曾毅听到这句话,突然一怔,随后说道:“走吧,我已经想到了医治顾主席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