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顷双手环胸,想了想,继续哄道:“我这里有一种药丸,人吃了,精神气会十分的好,最有益于读书。”屁,这是用来给修士参禅顿悟的灵药,是府君观四师姐的得意之作,每一颗都价值千金。许多修士倾家荡产都换不来一颗。用来背四书五经,纯纯的暴殄天物。
颜顷听到屋里传来快步走动的声音。
任静夜打开门,探出一颗脑袋:“真有这种药啊?”
颜顷早在任静夜开门前就翻出一瓶“顿悟丸”。他将药瓶握在手心里,示意给任静夜看。
任静夜伸手去拿,被颜顷躲开。颜顷看着他问道:“你现在去睡觉啊?”
“你都给我这种提神醒脑的药了,我还睡什么觉呀?”任静夜困惑地看着颜顷,“少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啊。”
“这种药正合阳气,只有白天站在太阳底下吃,才有用。而且,人不能困着。”颜顷毫不犹豫地骗道,反正“任静夜”是个十分好忽悠的人。
任静夜蹙眉,一脸怀疑:“你是不是在骗我呀?”
“我骗你做什么呢?我只是出于邻里友好的关系,才拿出这瓶药。你不信我,就算了。”颜顷说着,作势要将药收回去。
任静夜立刻“信”了,他急忙伸手拉住颜顷的胳膊,阻拦他把药收起来:“别别别,我们这么好的关系,我怎么能怀疑你呢?那不成了狗拿耗子,呸,狗咬吕洞宾了吗?”
颜顷嘴角抽了抽,十分怀疑这个家伙在有意骂自己。却是分不清任静夜是在骂他是拿耗子的“狗”,还是被狗拿住的“耗子”。
颜顷盯着任静夜回到卧房,才将这瓶万分珍贵的顿悟丸给了任静夜。
任静夜接过药,十分感激和有礼貌地和颜顷道了一声“晚安”。
任静夜关上门,走到床边。他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等到窗前没了颜顷的影子,才将药瓶拿到眼前看了看。
任静夜弯腰,拉开床头的小抽屉,将药瓶放了进去。基于颜顷给他把脉,诊断了个胃虚脾弱的毛病,任静夜深以为对方给的药还是不要乱吃的好。等明天出门,他找到真正可靠的“大夫”看过,再确定要不要吃这个药。
展爷站在二楼窗棂边,看着儿子半夜三更翻墙到隔壁邻居家,敲邻居的门。又看着儿子翻墙回家。
展护卫饶有趣味地看着,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自信张扬的年轻人踏月兴起,翻墙而入,提着酒来找自己。展昭笑了笑,在颜顷抬头往自己这边看来前,闪身从窗前离开。
展昭走至床边,轻声感叹颜顷已经到了谈恋爱的年龄了。不知道白玉堂什么时候能找到泰山府君,完成东岳大帝的任务,安然回来。
汴京城东南方向,潘家楼拔地而起,一共九层楼。人站在顶楼能将整个汴京城一览无余。就是皇宫内的情景都能瞧几分真切。
“失恋”中的白衣阴差此刻正坐在潘家楼的楼顶,就着漫天炫丽的烟火,借酒消愁,“顺便”看看西边展府内的情况。
开封府小捕快一晚上跟个耗子似的,忙忙碌碌,皆被白衣阴差看在眼底。
白衣阴差冷嗤连连,很是愤恨:颜顷这个小东西把自己从展府逼走,他倒和姓任的小子玩起了过家家。这是在寒碜谁?想气死谁?
他就知道,这个小东西一定会在某年某月某日跟自己不对付!
子鼠心中冷哼,哼完继续借酒消愁愁更愁,一边喝酒一边忍不住看一看站在窗边的展护卫:真好看,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往心里钻。
别看了别看了,不能看了!作为男人要有出息一点。再怎么看,展昭爱的都是白玉堂……再看一眼,最后看一眼……猫猫怎么进去了?都是颜顷那小耗子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