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媚儿和阿信一行人赶到小村口的时候,很多人家已经下地干活了,大家都是有土地的,找个时间,很多庄稼已经出来很高了,大家趁着天气凉快,尽量多干一些,所以,家家户户除了不能动弹的老人和小孩子,家里已经没有人。
何媚儿指点着阿信将汽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一位脸庞清秀的妇女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一脸的欢喜,让她以前的愁苦被隐藏起来,他就是何媚儿的妈妈张丽华,一个看上去就像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女子。
“妈妈,慢点”何媚儿赶紧推开车门走了下来,脸上带着看到亲人的欣喜。
“媚儿,赶紧请你的朋友下车到屋里坐一会,你爸爸都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你回来了。”张丽华笑着的眼神里还隐藏着一丝担忧,她这是为自己女儿昨天说的话担忧,就是害怕自己的女儿被骗了,一时的高兴,才想着把他们接到城里去,给自己的丈夫治病。
“妈,没事的,都是很好的哥哥,他们一会自己安排就好。”何媚儿说的很是轻松,就是不想给自己的妈妈太多的压力,因为,老人的内心实在是太脆弱了,经历了痛苦和艰苦日子的磨难,真的,经不起伤害。
“好,不过还是请他们进屋坐坐,喝点水,不让进屋那不是待客之道,咱们家里虽然你穷,可是喝口水还是能做得到的。”母亲张丽华站在那里有些局促。
“阿信大哥,你们都进屋里坐会,开了几个小时的汽车,下来喝点水”何媚儿真的是无奈,只好,站在那里大声喊道。
阿信他们下了车子,走进了小院子,看着布置得井井有条的一个小家,他们的心里也是感觉到了亲切,文东看着院子中种着的蔬菜,不由得就喜欢上了。
“阿姨,家里还有菜种子吗?咱们那边有块很大的地,正愁着种点啥,我看着你这边侍弄的真的不错,咱们就种点这些吧,黄瓜。西红柿、辣椒,你这辣椒辣不?不辣没意思,嘿嘿,还有这韭菜,没事的时候包点韭菜虾仁的水饺,老霸道了,还有这边的荆芥,也来点,这个做面条好吃,还有这个茼蒿,加点蒜末很是不错的。”文东就像是在做菜,布置着饭桌上的每一道菜品。
“是啊,小伙子,这些种子都有,都有。”张丽华显得很是兴奋,终于有了能和自己说话在一个频道上的人了,赶紧将几个人让进屋子,就开始不停地翻找起来,这些可是她的命根子。
何媚儿的父亲还躺在床上,他的脸色有些蜡黄的病态,也就是在家里休养,很多营养跟不上,再加上心理上的负担,他才没有恢复往日的精神,当看到自己的女儿的时候,一种深深地愧疚感顿时浮上了脸颊,这一切都被自己的女儿捕捉到,这也就是她现在的心境。
“爸爸,我和我的朋友过来接您进城,那边,家里的一切都安顿好了,比这边大了好多,家里啥都不缺,还有,距离医院也是很近的,徐爷爷还说要介绍一个老中医给您认识,抽时间过去见见面。”何媚儿现在最好的安慰方法就是这些。
“哦,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说还折腾个啥,我估计,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就让我留在老家吧。”
“爸爸,别这么说话,你和妈都还年轻,你就这么忍心让妈妈孤独着度过余生,你真的是那么狠心吗?”
“我。。。。唉,好吧,我和你们过去,可是,这样就给你添加了太多的负担,你才刚毕业,刚进入社会。”
“爸爸,这些就别说了,我们那边已经安置好,我也挣到了钱,是靠我自己的能力挣到的,邻居也是一个老爷子,人很好,没事的时候,你们也可以坐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
“嗯,好,这件事我就听你安排,只不过,这都苦了你,还有,这些年真的是苦了你妈妈,我有些时候都是感觉对不起她,让她和我在一起吃苦,受累,就没有过一天的好日子。”
“那以后,你就自己好好照顾吗,回报他跟你吃的这些苦受的这些累,不让她后半辈子伤心,这可是你自己的责任,我可不参与。”
何媚儿的父亲望着女儿那清秀的脸庞,依稀有妻子年轻时的影子,不由得呆在那里,两眼迷茫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青年时期的时光。
张丽华将收拾好的那些种子包了起来文东赶紧拿着送到了汽车上,再次回来的时候,帮着张丽华将收拾好的衣物还有一些生活的必需品拿走装车,他根本就不问,那些拿着有什么用,可见他的生命。
吴清也跟在他身后,直到两辆汽车都装不下了,才将养的那些小鸡准备装车,何媚儿看着心里有些不得劲,这是自己母亲的家底,累积下来的,她不想丢掉,一样都舍不得。
等把这些都装完的时候,一行人搀扶着何媚儿的父亲上车,院子里依然是那么的让老人留恋,不想离去,可是,这已经是不可能了,他们看了最后一眼,在汽车启动的那一刻,何媚儿从汽车的后视镜看到了父亲的伤感,母亲张丽华眼里滴落的泪珠,家,就这样搬走了,虽然,这里还是属于他们,可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回来。
道路两边的乡亲们看着何媚儿一家坐着那么漂亮的汽车离开了,有的挥手打着招呼,有的默默地注视着汽车远走,直到消失在村头山边的拐角处,消失不见,才又开始了忙碌。
回去的路,汽车开的度平稳又快,在下午一点多就到了家,当两位老人看到了这么大的院子还有房子,以及涌过来迎接他们的那些人的时候,两位老人有一种很是不真实的感觉,迷迷糊糊地坐在了宽大明亮的客厅里。
“小何啊,我已经联系了一位老中医,他晚点会过来,给你检查一下,你的状态上来看,还是不错的,给你开几副中药,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徐老爷子一看到何媚儿的父亲那有些迷茫的眼神,就知道了什么,开导道。
“那是不是要花好多钱?何媚儿的父亲还是不自然地问了出来。
“呵呵,你还担心啥钱,你家姑娘的钱多的你这几辈子都花不完,我这不是过来也帮着她花,你就放宽心吧,好好配合治疗,这些都是小事”。
“啥,花几辈子都花不完,他是不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那可不行”何媚儿的父亲一下子更慌了。
“你看到这个大钱没有,就是你家丫头的,他五块钱买下来的,就值百八十万,你说说,他还缺钱花吗?你就安心地养病,什么都不要想,你把身子骨养好了,没事的时候,帮着她守好了这个家不好吗?”
“嗯,嗯”何父还是在徐老爷子的话语中,知道了自己女儿真的能够挣钱了,也就放下心来,这人在紧张之后,一旦放松了,精气神就放下来,歪在一边就想睡觉,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他抬到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大家才又开始忙碌起来,有了种子,徐老爷子也来了精神,将那些翻好的地块修整一番,种上了种子。
其他人又是一阵的忙碌,又将剩下的翻了很大一块,才消停下来,晚饭时,何父也跟着喝了一小杯酒,那位老中医也是在晚饭的时候过来的,也坐在了饭桌上,和大家吃喝。
何父喝酒也是老中医建议的,酒能通窍,这是老中医的原话,何父自从得病以来就一直戒酒这还是他第一次解馋。
吃完晚饭,老中医和何父一起坐在房间的床上,老中医一番检查下来,也就是何父因为当时家庭因素,营养跟不上,还有,有些药物的缺失没有达到治疗的最佳时机,不过,现在,用对了方子还是能够治疗得好的。
老中医开了一副方子,嘱咐服用五天之后,他在过来复查,在几个人的千恩万谢被送了回去,并去抓药带回来。
何母张丽华看到自己的老公的病情能够获得解决,也是开心不已。
母女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面,坐在客厅的沙上聊起了这段时间的生的一些事情。
“媚儿,这段时间都生了什么?怎么忽然间家里多了这么多人?”张丽华有些不解地问道。
“妈,那段时间我不是找工作吗?突然在学校公交站点遇到了徐爷爷,可是,突然有一辆汽车冲过来,一下子就将我们都撞到了,好在,没有啥事,我回去的时候你也能看出,我走路很慢,这是刚恢复的表面现象。。。。”何媚儿挑选着不刺激自己母亲的内容讲了起来。
张丽华一边听一边抹泪,直到何媚儿讲完,她才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说,“感谢老天爷呀,没有对我家下杀手,前段时间是你爸爸,这次又是你,真的将你妈吓死了,我真的不能在受到这样的刺激了。”张丽华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真的感谢老天,呵呵,妈你相信有神灵保佑吗?”何媚儿笑着问道。
“咋不相信,我相信咱们媚儿就是有神灵保佑,所以才能逢凶化吉,这也是咱们何家祖上积德,行了,改天找个地方祭拜一番。”
“妈,我想在家里立一个牌坊,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姓马的老奶奶在梦中说了我的事情,是她替我挡了汽车的那么狠立的撞击,你看到了徐爷爷的胳臂没有,那是因为我撞到他身上,他的手臂才骨折的,你说说,那种撞击力要有多大,马奶奶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何媚儿当初和扫把星说过了立牌坊的事情,正好家里妈妈过来,他有些东西不懂,只能向自己的妈妈求援,抓紧把这件事情确定下来。
“是啊,这件事情还真的要感谢人家,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人家,那就抓紧把这件事情办了吧,明天,看看需要什么样的牌位,在准备一些祭品,这件事情必须正式一些,可不能马虎。”
“好的,牌位老人家也说了,就立一个简单的牌位就行,他没有那么挑剔,有一些香火就中。”
“孩子啊,人家给咱的是命,哪能简单那,必须要做一个好的牌位,香火也必须是最好的,既然咱们家里有了点钱,还差这些么?”
“是的,您说的对,那就按照您说的办,明天一早我就和阿信大哥去办这件事情,你和爸在家里等着就好。”
两个人聊着关于那个神秘的扫把星救助他的事情,准备立一个长生牌,早晚祭拜,也算是报答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时间不太长,阿信带着几包草药赶了回来,小芳忙着在厨房里熬药,三个女人在客厅里聊天,客厅顿时热闹起来,小芳本来也是农村人,和张丽华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隔阂,话题也就多了不少。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台精彩绝伦的戏码即将上演,这也是这个大院里唯一的三个女性,他们坐在这里谈天说地,将生活里的无奈和痛处全部敞开了,暴露在空气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