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乾脆將電話打給祁頌年。
「餵?」那頭音樂聲很吵,祁頌年回到了美國,仍舊很少學習,大部分時間都用在泡吧和在外面玩。
聽她逐漸走到安靜的地方。
喬景琛深深吸一口氣,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你為什麼舉報阿嶼?」
祁頌年愣了一下,裝不懂:「什麼舉報?」
「你別跟我裝蒜,」喬景琛不耐煩的勁兒上來了,語氣忽的很差,「你是把阿嶼當傻逼,還是給我當傻逼?」
「所以呢,你現在是在和我興師問罪?」
東窗事發,但祁頌年仍舊有恃無恐。
他們是在一個大院裡長大的小孩,家世地位都差不多,被發現了又怎麼樣?家裡人寵愛她,就算是被他們告狀到父母那裡去,不過是教訓她一通罷了。
喬景琛冷笑道:「你和我裝這些沒用,你不是喜歡阿嶼,為什麼還要舉報他?」
祁頌年有一種世界都被她玩弄的快感,喬景琛這個傻子是她的助手,靳嶼和賀星苒是演員。
「我有說過這種話?」祁頌年反咬一口,「還不是你這麼猜的,我從來沒承認過。」
「……」
祁頌年:「靳嶼是有點兒吸引我,但他的魅力就在於他是賀星苒的男人,再者說,我為什麼一定要得到他?」
被欺騙的後知後覺向喬景琛襲來,他憤恨地點了點頭:「好,好,好。」
他可以原諒祁頌年身上很多缺點,但唯獨不能對靳嶼下手,「祁頌年,靳嶼懶得搭理你,那是他大度,但是我不行。」
喬景琛頓了頓,「你這些年仗著家裡關係都幹了什麼事兒,你自己心裡清楚。」
多說無益,掛斷電話。
直視著吊著水晶燈的天花板,他忽然有些頭暈目眩。
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靳嶼的很多選擇。
比如,為什麼是賀星苒而不是別人。
真心不值錢,但真心最難得,想想自己父母之間的糟心事,再想想祁頌年冰冷的話,喬景琛幡然醒悟。
財富、金錢、地位……他們似乎永遠無法越父輩,只有真心尚且可以計較。
他似乎也遇見過很真心、熾烈的感情,不過是在很久之前。
心裡莫名有幾分空蕩,喬景琛去刷祁頌年學校的ins,思索良久,給靳嶼撥電話。
對面沒接。
-
電影播完,賀星苒抵在靳嶼的肩膀上,細細嗅著他身上乾淨的香柏木氣息,心思不斷飄忽。
暮色四垂,星河逸散。
靳嶼問她:「還看麼?」
賀星苒咬了咬嘴唇,忽然問道:「你用豆瓣嗎?」
這是一個男性用戶占比很低的app。
她是常駐民。
靳嶼知道她喜歡的店鋪,並且混成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