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走钢丝。
因为不会承认宋宛霖问的事情,所以这个见面也只是敷衍地在公司楼下谈了十几分钟。
裴行初全程几乎没有讲话,只是在结束时,答应会帮三房还一部分钱,前提是她和裴建元收起那些恶心的招数,无论是在集团内部做手脚,还是破脏水,并且在裴友山康复之前不会有任何联系。
让父母安安稳稳度过余生,本就是他的责任。
男人站在公司楼下的玻璃门前,黑色的领带被风撩了下,低头点烟。
“闭好你的嘴,”他说,“不然裴建元手里那点股份只会更少。”
同一天晚上,江晚见了一次窦亭樾。
她并没有那么厚颜无耻,开口要把“华田”部分股权买回来,只是问了问相关的事情。
和裴行初当时说的一样,公司被低价卖出,要想重新买回需要花多几倍的钱,而且因为附带的一部分古玩字画很值钱,买方不舍得在这个时候出手。
“如果我们可以安稳结婚的话我可以帮你,”窦亭樾很客观地说,“不然我没理由做慈善。”
江晚点点头:“我知道,我没有想。。。。。。”
窦亭樾打断她,他缓和下语气,看着她:“我的意思是,结婚的话我可以帮你。”
他缓声笑了,有点无奈的:“你怎么只听后半句。”
气氛一时有点安静。
江晚吐了口气,目光移向玻璃外的路灯时,语气轻轻的,还是那句话:“真的很对不起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垂了眼。
最后一个字轻飘飘的,没什么实感,听起来像是有点难过。
窦亭樾浑然望着她。
她明明没有泪,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红。
窦亭樾却觉得她比真的哭出来,看起来还要再难过一点。
虽然明知道原因,但窦亭樾还是在此刻,轻声开口,问了句。
“怎么了?”
江晚摇摇头。
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裴行初开始,这种酸胀难耐就会时不时在她心尖拂过。
她一直都很坦然地在接受。
只是刚刚窦亭樾的话貌似又提醒了她一遍。
窦亭樾看起来是挺喜欢她,联姻,结婚,阖家欢乐,她还是爸妈的好女儿,裴行初也不用承担更多的责任,每天劳碌奔波这么累。
明明有一条阳关大道摆在面前。
但怎么办,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背道而驰,一条独木桥。
。。。。。。
晚上回家,直到过了零点裴行初都没有回来。
江晚坐在二楼自己卧室的窗台,拄着下巴往下看。
旁边放了画板,但从回来到现在,三个多小时,上面还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