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伟是真的烦他爹的性子,生活习惯也烦。
反正就是看不惯,他都没见过懒成这样的爹,平时干啥事还得做儿子的催才行。
他烦亲爹,杨二伯也烦这个亲儿子呢。
在这头也在说儿子的坏话:
“你们不知道,我这个老大,呵,比婆娘还婆娘,一天天的,比他娘还管得多。
跟他出海是没法子,回了家还得被他念叨,烦人的很,等过明年的,我也要在阿广那边建个石头房,我们老两口自己住,耳根子清净……”
这对冤家父子嘴就没停过,巴拉个没完。
杨溪俊也是捏,坐在亲爹身上蹦,被骂了还会不服气的回嘴。
人小,被揍得不要不要的,假哭几声,继续蹦。
狗蛋和涛涛见了,也过来坐在爹身上蹦。
所以说,父子之间有些许拌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杨清桦三人受不了,将儿子抱起来,走到另一边,丢给他们娘。
三个小家伙跟了娘,被骂了几声,老实了。
叫躺就躺,叫闭眼就闭眼。
“娘,朵朵。”
杨溪俊喊完就自己抬手捏住童瑶的耳朵,不一会又要求:
“小王几,打脑斧,妈咪,讲讲。”
这就是要听睡前故事的意思了。
这小子叫童瑶,一会娘一会妈咪的,主打就是随心所欲。
童瑶轻轻拍他的小后背,小声说故事。
狗蛋和涛涛也竖着小耳朵听,懂不懂不知道,反正就很催眠,不一会就睡着了。
小孩睡着,大人很快也跟着陷入沉睡。
是真的沉睡,凌晨一点出海,隔船上艰难补觉到六点多。
接下来就是一直忙忙忙。
铁打的人都扛不住。
一晚上的海风还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就是一阵一阵的,风大了,沉睡中的众人会自觉缩进棉被里,憋不住就会自觉露出脑袋。
认真来说,童瑶三个当娘的没怎么睡好。
怕孩子闷着,扯了点被子,又怕冷着。
这就是母爱的细腻之处。
从孩子诞生那一刻,夜里睡觉都不敢睡实。
等孩子不跟自己睡了,也得起夜去看看孩子盖没盖好被子。
别看在家里童瑶一秒入睡,但夜里也会醒来两三次,确认杨溪俊没事才继续睡的。
——
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带着微微咸味的海风吹过小孤岛。
早上七点,众人陆陆续续的睡醒。
杨溪俊三个小家伙没受凉,精神十足的打闹,大人这才放心。
吃完早饭,登船。
也不将就了,直接拖网。
没想到拖上来的大部分都是鱿鱼。
童瑶只呼:
“可惜了,咱们没带网具和竹签绳子这些过来,甲板上湿漉漉的,没法直接晒啊。”
杨大伯和杨父也跟着惋惜。
杨大伯拿起一只鱿鱼看了下:
“下次得带了,这边鱿鱼个头大,一只晒干能有二两多。”
杨父算了下干湿差价,心更疼了:
“哎呀,真是要命,小磊还说今年鱿鱼干品质好,一块钱一斤收,这一网上来就两百多斤,卖新鲜的才九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