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又来了,你个老货,我就说小孩子家家不能拿钱,让阿瑶别给别给,非不听。
看,惯犯不就来了吗,又哄俊俊多少钱,老实交待。”
阿公被突如其来的嗓音吓一跳,抖了抖手臂,将杨溪俊放地上,从兜里掏出三分钱,苦哈哈道:
“就,就三分钱,我没多要啊。”
想到了什么,阿公挺了挺腰板子:
“你要是多给我几毛钱垫兜,我能整天惦记乖宝这点钱吗,真是的。”
阿嫲上前拉着杨溪俊去洗澡,不忘指了指老伴:
“给你干嘛,吃喝家里有,你们大老爷们兜里就不能装钱,有了钱就去买烟,抽抽抽,臭死不说,一天咳,真不懂那个烟有什么好。”
阿公当真是冤枉,家里男人都多久没抽烟了。
杨清桦能买整条整条的烟,也只是方便办事,抽烟的机会少之又少。
毕竟他每天都是和妻儿在一块,慢慢的他也戒了。
杨父倒是有点私房钱,能买到烟,平时阿公都是蹭他的。
父子两人抽烟都跟那啥似的,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家里女同志们不喜,小小同志也管得严。
“那也得兜里有钱啊,你没看村里老李他们,在家里管钱呢,说一不二的,我钓鱼也赚了不少啊,我的钱…”
阿嫲头都不会,声音确实提高几分:
“老李婆娘死了,你婆娘没死。
其他几个老头子,那是家里婆娘不咋呼。
谁让你娶了我,你该得的,还说钓鱼赚了不少,本钱都没回,你咋好意思说这话。”
阿嫲说到这也来气,二十块钱的鱼竿,就年前那几次钓了几条好鱼,买了七八块钱,后来再也没钓上值钱的鱼。
说天气不好,能理解,但是今天天气好啊,天不亮就带着饭出门,天黑才回来。
拿回来的是啥,小孩巴掌大的鱼,喂狗,狗都嫌。
家里吗喽都养叼了,偏偏它还懂事,不麻烦主家,跟阿公去钓鱼,它自己就溜达到海滩,去水里扑通鱼虾,喂饱了自己。
阿公听着老妻说了一大堆,愈耷拉着脑袋跟着。
几个大娘杀完鱼,走过来结钱回家,见老爷子这模样,偷摸着笑。
人回去了,童瑶叫阿公阿嫲吃饭。
阿嫲笑着说不吃,带着杨溪俊去洗澡。
杨溪俊回来就被喂饱了,不用等大人。
阿公本来想去搭把手的,但听陈北大嘚啵嘚啵,脚跟生根似的,挪不动了。
“啥玩意,阿瑶,你,你用新鱼竿,钓上两百多斤的金枪鱼?!!”
童瑶吃完最后一口饭,身心舒坦了,上大货的成就感才慢慢回笼,对阿公自豪道:
“对啊,我刚开始钓第一钩的时候是真没上鱼。”
陈北大一抹嘴,站起身手舞足蹈开讲:
“对对对,我瑶姨一开始在孤岛边缘跟船钓了一圈呢。
快两个钟头吧,当时阿广伯和阿强伯,还有姨父都不愿看了。
他们根本不看好我瑶姨,我可不一样,锲啥不舍的加油鼓劲呢。
等起网了,瑶姨只能失望的收杆。
在我们开去远点的海域的时候,还没二十分钟,咻的一下。
嘿,没想到把,我瑶姨就中鱼了。
好家伙,那家伙一咬钩,跟牛似的,差点把我瑶姨拖海里。
好在我瑶姨经验十足,力气大如牛,和那条大金枪鱼大战五百回合。
那条大金枪鱼敌不过我瑶姨,只能乖乖投降,被拉上船……”
就说陈北大牛不牛吧,一个人就能顶一村人。
公鸭嗓一开,犹如放大招,硬控众人半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