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扎不光为了儿子,更是,不想自己的女人再踏入一次鬼门关。
再来一次,他怕抢不过锁门官差。
如今这样,就很好。
杨清桦满足笑笑,起身对二哥道:
“那是一定的,我先回去了,阿瑶都熬了一晚,小兔崽子也不心疼他娘。”
老父亲可真是冤枉人家小祖宗了呢。
童瑶抱着儿子回来,小家伙乖得很,还会用木瓢给娘兑冷水。
娘洗澡,他端着自己的小凳子,坐在门口等。
娘洗完澡,站在床上给娘擦头。
头干透了,童瑶倒头就睡。
杨溪俊坐在娘身边,给娘拍拍,天马行空的给娘讲故事。
杨清桦进屋就是这场景,到嘴的话收了回去。
关上房门,出去忙家里琐事。
第二天,童父带着童木四人回村。
原本打算今晚凌晨出海的,中午就开始刮风下雨。
一连下了十天。
可把渔民们愁坏了,过年都休息了好几天啊,再下雨,就真的没收入了。
恰好最后一天,童瑶家里来了两位意想不到的人。
还是大晚上来的,下着阵雨,紧闭的院门,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童瑶刚好骂完调皮捣蛋的杨溪俊,憋着火开门。
门打开,被院外的一大一小吓了一跳。
天空中忽然一个闪电,披着雨衣的大高个,在闪电光芒的照耀下,那道刀疤更显恐怖。
“不是…大哥你…大晚上的,啥、啥事啊?”
童瑶差点想说,大晚上的,杀人还是放火啊。
门口就是刀疤哥,旁边是他儿子,十二岁的半大小子,乐天派的站在老爹身边。
刀疤哥一个弯腰,直接给童瑶鞠躬:
“老妹,哥这是有事求你,没法子了。”
童瑶吓了一跳,看刀疤哥没带武器,这才放人进门。
“杀人放火的事我干不了啊,先进来说话吧,这孩子是。”
“瑶姨,我是我爹的儿子,陈北大啊,我爹说过你们咧,哈哈,上次你们还救了我爹,我爹分你们一条船,还有…”
“北大,话不要那么密。”
“知道了,爹。”
童瑶满头雾水的请人进来,堂屋里的人也被吓了一跳。
来者是客,杨母给两人倒热茶水。
“疤伯,俊俊记得波。”
小家伙倒是不怕,抱着娘的腿,探头认人。
刀疤哥脱下雨衣,勉强冲孩子笑笑。
父子俩把雨衣一脱,童瑶一家被吓了一跳。
二月中,天气正冷,父子俩穿着破烂的单薄衣裤,脚上穿着湿透的千层底鞋,鞋子破了大口子。
陈北大不觉得有什么,对杨母道了句谢,端起热乎的茶水一饮而尽,冰冷的身体瞬间被暖得一个激灵。
见爹不开口,他直接道:
“我爹犯事啦,要托孤,不知道托多久呢,瑶姨,姨父,北大就来投靠你们了,放心,我有力气,出海打鱼样样精通,不要工资,给口饭吃就行。”
童瑶和杨清桦差点想揉耳朵,自个没听错吧??
刀疤哥也觉得这事不地道,茶水都没喝,直接跪在地上。
陈北大随机跟上。
这把一家老小雷得原地起立。
杨清桦赶紧扶着刀疤哥起来:
“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大哥,你别一言不合,就对我们一家老小整这个,真受不起。”
童瑶也跟着扶起陈北大。
刀疤哥固执的没起身,推开杨清桦的手,和儿子硬生生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