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见他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以为是被这件事气晕了头脑,急忙关切的说:“院长,您、您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而且还好得很。”张天霖平静地说,故意捏了捏眼睛周围,“这种令人不齿的手段,的确令人不得不生气。不过,谣言终究会不攻自破。”
“院长,您的眼病又犯了吗?”
“没有。”张天霖说。
“院长,有句话不知道是否当讲……”
阿道夫有点犹豫。
“说嘛,咱们之间没有甚么不当讲的。”张天霖又恢复了往日的语气。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阿道夫深吸一口气,好像鼓足了勇气,“且不说外界是否认可这篇文章的真实性,单说作者的身份就很可疑。”
张天霖示意他继续说。
“他是如何知道您眼疾这件事的?而且,那张照片似乎跟您那天使用的药物的确很像……”说到这,阿道夫不自觉降低了声音。
张天霖听到阿道夫这样说,心中确实有些惊讶。
这个问题必须要回答得天衣无缝,如果不能够打消他的疑虑,那么就会变成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阿道夫,你认为现在的网络技术怎么样?”
阿道夫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是个简单的问题。
带着疑惑,阿道夫说道:“可以用四个字形容。”
“哪四个字?”
“异常达。”
“很贴切。”
张天霖习惯性地拿起眼镜,迟疑了一下又放下,慢悠悠地说:“网络是一个很玄的东西,真、假、虚、幻,令人捉摸不透。”
接着,他站起身,开始在屋里踱步。
每当他遇到棘手的事情时,张天霖都会这么做。
“它可以记录事实,也可以无中生有;既可以传播正面的东西,也可以混淆视听,迷惑不知真相的人。而且,有时候,听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即便是亲眼看到的,说不定也是假的。”
“您的意思是说照片是假的?”阿道夫疑惑的说道。
他不明白张天霖为什么要绕圈子,关于网络的这个道理,他懂。
“那是自然的。”
张天霖走到桌边,拉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和滴眼液递给他。
“你可以再仔细看看。”
阿道夫伸手接过,跟报纸上的图片一比对,果然不一样。
这下,阿道夫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这下,阿道夫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殊不知,这些药早已经被张天霖换过了……
“报警,让他们查出这个造谣者!”阿道夫愤怒的说,“同时还要起诉报社,他们竟然允许这种不实的消息刊登。”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张天霖意味深长的说。
“院长……”
“刊登条例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匿名表文章。可是,最近的这些造谣的文章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了,这说明了什么?”
张天霖犀利的反问。
“难道,他们……”阿道夫还在迟疑。
“对!”张天霖猛然转身,“他们已经沆瀣一气,既然能够表这样的文章,必然留了后手。即便去查,也不会查到甚么有用的信息。”
“起诉报社呢?”阿道夫低声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磅礴气势。
“没用的,个人对抗媒体永远不会赢。”张天霖平静的说,“而且,我敢肯定,他们已经准备了一万个理由来应付我们。比如,审稿人的失误。”
“难道我们就不做任何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