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门前。
往日空旷的大道这会儿停满了马车,下车的人非富即贵,大都趁着这次机会想与太子交好。
毕竟都说太子心里都是他的这位宝贝太子妃,想来这次她的生辰宴,也是搭上太子的枝的重要节点。
众多马车走走停停,其中一辆上,三个年轻的身影走下来,混迹在人群里。
苏三千还是面戴白纱,锦绣仙裙,手搭在身边小厮的胳膊上,举手投足颇有神医风范。
旁边这位“小厮”人高马大的,面容俊朗,长中还编着金丝,不像个小厮反而像是什么少爷。
再后面跟着位一袭白衣的护卫,腰间两把佩剑,头顶的金镶玉冠格外亮眼。
“让让,让让。”
沈问和祝云川不顾形象地高声呼喊,为神医开路,苏三千拎着裙摆,步步摇曳多姿走在两人身后的中间。
明明只有仨人,却比其他的宾客身后那一队的人马还要有气势。
三位旁若无人般来到太子府大门前,丝毫没有其他来者那样的恭敬,连几个守门的侍卫都不禁皱了皱眉。
像仨暴户似的。
“入宴凭证。”
“……”
苏三千斜了祝云川一眼,后者赶忙点头哈腰从怀里掏出了请帖。
守门人虽说也很嫌恶这三个人装模作样的行径,但人家的凭证是真,就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等旁边的登记完人名后,老老实实地放人过去。
门外,其他贵客目送三人大摇大摆进去,也是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这女的什么来头?太子府门前还敢摆架子。”
“好像是…给太子妃治病那个神医。”
“氓北七门的?”
“这么牛气?太子一定很看中她吧…”
“看来也得跟这位搞好关系…”
“……”
太子府里张灯结彩,处处挂着彩色的丝质绸缎,寻常人买不起的衣服料子,这里被当做装饰品挂在墙上。
院落中到处种着鲜花,入宴途中,风景美不胜收,香气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侍女在前边领路,三人跟在后面。
苏三千感觉浑身不自在,倒也不是因为其他人的目光或闲言碎语,只是自己的行为让自己感到心理不适。
“我感觉自己好像有病。”她蹙眉低声说。
“有病就对了。”
沈问边跟在她后面,边四处观察着太子府的布局和路线,然后暗自记下来,低声接道,“只有让大家都记住了你的名号——嚣张跋扈苏神医,一会儿我和祝云川离开你才更加安全。”
“唉…”
苏三千感觉头疼,轻轻叹息。
从前只是听沈问说过这种花招儿,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用自己身上。
“按计划行事?”
祝云川朝沈问使了个眼色。
“去吧。”沈问点头,快走了两步,与苏三千并排前进。
祝云川则是趁无人注意,直接转身往别的方向拐去,刚才还装作小厮弯着的腰,一下就直了起来,背过手去昂视阔步,像这座院子的主人似的。
因为与沈苏二人前进的方向和他不同,没一会儿祝云川就不见了踪影。
“前边就是庆华殿了,三位请稍待…”
侍女说着说着转身,手里刚做了个请的手势,却忽然愣住,“呃,怎么少了一位?”
“人有三急,姑娘见谅。”
沈问欠身对她拜了拜,诚恳地忽悠道。
“…这。”
侍女先是有些尴尬,又有些慌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却完全没有找到祝云川的身影,有点儿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