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欢儿心领神会,根本无需多言,轻轻摇摇头安抚他道:“我也没事,你不用担心。”
“……”
面前这两个家伙劫后余生一般互相安慰,杜易还在旁边围观,心中有些怪异,“你这姑娘倒是心大,也不怕我和那高斌是一样的人。”
“怎么会呢。”
闻言卢欢儿转过身来,朝着杜易还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挤出一个笑来,“杜探花郎一看就是个十分正直的好人。”
“你认得我?”
听她这样称呼自己,杜易还有些惊奇。
“我啧…我家小姐颇为喜欢杜探花的诗词,还花重金买过杜探花的画像,小的日日贴身服侍,自然认得您。”
卢欢儿结巴了一下,点头解释。
“是卢小姐抬爱了。”
听她这样说,杜易还倒显得有些局促,赶快推手客套一句。
两人正沉默之际,杜易还身后的小路上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杜易还——杜易还!嚯,你还真在这儿啊?干什么呢你,宴席就快要开始了,赶快走了!”
回头望去,远处草地之外的石板路上,顾浔舟正将两手围在嘴边朝着这边呼喊。
“知道了——”
杜易还仰起脸高声应和一下,回身就打算向面前这二人告别,“我要走了…哦对了,姑娘你放心,我方才从未喊过什么家丁来,今日之事并无外人知道。刚刚那三人定然不敢往外说,只要你们二人自己不声张,姑娘的名声就还是清清白白的。”
“那你呢?”
卢欢儿抬眼与他对视,语气有些微妙,“我怎么知道,你杜探花会不会在背地里搞小动作呢?”
“我?”
杜易还被问得猝不及防,望着她漂亮的小脸重复了一遍,而后轻轻笑了笑,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顾浔舟的方向走去。
“我今日从未见过什么卢府丫鬟或是高家公子,不过是去后厨讨了杯水喝罢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
待杜顾二人从正堂大门进来再入席时,屋里已经宾朋满座,热闹非凡。
杜易还跟随顾浔舟轻车熟路来到先前坐下的位置,回身一看,顾淮中与杜律早已经坐到了旁边的长桌上。
看顾淮中黑着脸色,似乎不悦,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方才不在此处的时候又生了什么。
杜易还毕恭毕敬同两人问好过后,老老实实回到了先前坐的软垫上,就连和顾浔舟的位置都一切照旧。
但与其他桌不同的是,杜易还的桌面上另外摆放了一壶茶水。
啪!
“逆子!我看你是要早早气死我的好!”
顾淮中见他们二人回来入座,当即拍桌沉声呵斥,好在周围的环境嘈杂,只有附近几桌人听到动静看了过来。
觉自己有些失态,顾淮中又有意压低声音继续呵斥,“你可知我为了让你能与卢氏攀上关系,花费了多少银两,耗费了多少心血!?”
“顾兄消消气…”
杜律一边安抚他,一边忍不住擦拭额角的汗意,生怕身旁这个火药桶砰的一声爆炸。
“……”
谁知道他口中这位逆子——顾浔舟,全然装作没听到一般,甚至还认真从桌上的挑了个顺眼的糕点,轻轻捏起来送进嘴里,细细品尝。
被夹在中间的杜易还被顾氏父子的冷战氛围搞得茫然不安,手足无措,又十分不解。
他忍不住凑近到顾浔舟耳边小声问:“这是生什么事了?”
“嗯?”
顾浔舟故作刚刚回神的模样,慢条斯理吞下口中的点心,下意识瞥了一眼杜易还身体另一侧不远处的顾淮中,扯着嘴角笑起来。
“也没什么,就是我刚刚当着他和那位卢大人的面儿说自己不喜欢女人,有断袖之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