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岁只觉得被他说出来时,心中不自禁地漏了一拍,想要开口辩驳一句,却又始终张不开嘴。
对面的顾浔舟瞥了他一眼,又转头拍了拍凌霄子与他碰了一杯。
“看来你也不傻嘛。”
顾浔舟呼出一口酒气,一只手拖住沉沉的脑袋,似乎是头有些晕了,“人家都喜欢雁歌十余年啦,让你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路人甲能随便就夺走,那还算什么数?”
“那安公子已经和她表明心意了吗?或者两人可曾订下了婚约?”
凌霄子不仅不气馁,反而还来了劲,挺着腰杆看向安无岁。
“……”
没有。
安无岁根本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干脆沉默着又喝了一杯酒。
“不说话,没有吗?可是雁姑娘看起来已经到了可以婚嫁的年龄了呀。”
凌霄子饶是好奇地追问。
“…还不行。”
安无岁低声嘀咕,嗓子里有些干涩。
不过院子里周遭甚是寂静,桌前的两人都听得很真切。
现在还不行。
看来并不是没想过,只是还有别的事牵绊着他。
“喏,你也听到了,无岁都默认了,他们二人相识十余年,感情颇深,我说你一个外人就别凑热闹了。”
顾浔舟故作惋惜地拍了拍凌霄子的后背。
“为什么,安公子不是说了他并未向雁姑娘表明过心意?”
凌霄子摇摇头表示并不放弃,理所应当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二人就是公平竞争,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
安无岁闻言不置可否,默默地又自己喝了一杯酒。
“嘿!你…”
顾浔舟看着凌霄子气不打一出来。
“不说这个了,回来后我就一直想问,白天那会儿住持将我支走以后,送给了你们什么好东西呀?我看那两个和尚搬了两大箱子进去呢。”
凌霄子赶快打断顾浔舟的话,生怕他又开口给自己一顿骂。
停顿片刻又觉得哪里不太对,接着补了一句,“这是可以说的吗?若是不能说就当我没问好了。”
“……”
顾浔舟见安无岁都没再说他什么,只能瘪着嘴咽下这口气,幽幽回道。
“你那宝贝住持送了雁歌长枪金灵曳,过堂用斋时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别的嘛…哼,说出来怕你妒忌。”
……
“这是送给顾小友的。”
住持手托一卷竹简缓缓递过来,“你这身份常年游走于江湖大家之间,难免有被陷害的风险,老衲便觉得你还缺乏一个保命的绝技。”
顾浔舟抬眸略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接过这卷竹简,侧封上写了四个大字。
翎雨商道。
“行商之道?”
顾浔舟抬头有些疑惑问道,单看这四个字根本瞧不出竹简中的门道儿。
“非也。”
住持轻轻摇头,手指缓缓点在竹简上。
“翎雨乃是指江湖暗器如鸟雀的羽毛化成雨般落下,这翎雨商道里记载了江湖中几十种暗器绝学,囊括制作和使用的方法,若全部学会,小友之后行走江湖会更加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