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在宅子里闲着也是闲着,走走走,我都迫不及待了。”
顾浔舟推着两人踏上广安赌坊门口的阶梯。
这赌坊内,有十几个通天柱架着,四周墙边皆摆着名贵漆器。
厅里有许多纯金打造的各种不同玩法的台桌,每桌都有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作为庄荷,为桌上的人掷骰分签。
放眼望去,整座赌坊内人员混杂,几乎是站满了位置,每一桌都有许多人围着。
有的来一掷千金,有的就图看个热闹。
从阶梯进入赌坊的大门,两侧的台面都有几个穿着秀丽的姑娘,是负责在门口为宾客置换筹签。
顾浔舟捧着匣子就去了一边的台面,将手中的银子尽数换成这里的筹签。
竹制的筹签扁长,像是片片长柳叶放在手里。
“从哪个开始呢?”
顾浔舟手里捧着一匣子的筹签走回来,扬着嘴角环顾四周。
“那么些银子就换了这些竹叶片?”
苏三千从他手中捏起一只签子,拿起来端详,“看着并无特别。”
“你懂什么,这些就是赌场里最最重要的宝贝。”
顾浔舟不屑一笑,“走,那我们就先从那个开始吧。”
说完他自顾自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身后苏三千皱着眉回头看沈问。
“……”
沈问倒是一脸无所谓,朝她摊摊手,随后跟了上去。
几人围到个桌台前边,周围有许多人正在紧张看着那个荷官用手里的拨子拨动桌上的铜板。
她一次拨动四枚,数到最后时,桌上仅剩两枚铜板。
“喔——”
桌边的人忽然爆出一阵高呼,还有的表情很是难看。
那荷官抬手将桌上下注的筹签拨动到一侧,微微一笑道:“余二,白虎位。”
似乎上一场刚刚结束,那荷官将桌上的铜板收到手边的匣子里,随后又用一只小金碗从里边取出许多铜板,接着用极其快的手法完整扣盖在桌面上。
她纤细的小手压在碗背,做出个请的手势:“请诸位下注。”
桌上画了个圆,四个方向共写了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八个大字,一只神兽代表一种类别。
周围的人纷纷将手中的筹签放到自己看好的神兽上边,顾浔舟也掏出许多筹签压了上去。
似乎许多人都不看好玄武,所以玄武位上压的筹签最少,而顾浔舟恰恰就将自己的筹签压到了玄武位。
等所有的人都买定离手,那荷官才缓缓翻开手中的小金碗,开始用拨子拨数碗下的铜板。
旁边苏三千看的云里雾里,悄悄凑到沈问旁边问:“这是在做什么?”
“这叫押四门,庄家开局取数个铜板放在桌上盖住,中心按照四圣的顺序分别代表一、二、三、四四个数,周围的赌客选一个下注,买定离手,庄家用拨子将碗下的铜板拨数,一次拨四个,最后余几就是哪家胜。”
沈问眼睛始终落在桌上,背着手小声为她讲解。
“那不就是纯粹比拼运气了?”
听他这样说,苏三千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我看未必。”沈问笑了笑。
“这偌大的朔风城里,可没有几个人是真的愿意信命的。”
荷官用手中的拨子轻轻拨动桌上的铜板,一桌人都眼睛直直盯着,额角冒汗。
顾浔舟余光瞥视周围紧张的人,自己则是一脸轻松,看着那荷官一点一点将铜板拨走。
“余四,玄武位!”
荷官抬手,这场里,众多筹签一下子划分到一起推出来,顾浔舟手边瞬间就富裕起来。
“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