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姐说了,借你玩儿两天。”
惊蛰把猫塞她怀里,这才去看榻上的年轻公子,他左肩的衣料浸了些薄红,没有束发,乌而浓的长发披散着,骨相清妙非常,就是脸色苍白得跟细柳似的。
“多谢公子相救。”
惊蛰见了这样极有教养的清贵公子,自己没由来的也变得讲礼数起来。
“若说谢,我还没有谢过你师姐。”
陆雨梧手中端着药碗,温声道:“你师姐可好些了?我脚上有伤,行动不便,故而未能探望。”
惊蛰接过一名黛袍侍者递来的热茶,随口道,“哦,她好些了,方才夜饭还吃了一大碗面呢。”
“那就好,”
陆雨梧轻轻颔首,“我听大夫说,你师姐心肺有损,不知她的喘症可是天生?”
“这个,”
惊蛰皱了一下眉,“我也不知道。”
这房中也不知是燃的什么香,惊蛰觉着好闻,但他待在此处只觉得不大自在,不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他才掀帘,却见那个小姑娘抱着猫跟来。
“她是想去看细柳姑娘。”
陆雨梧解释。
然后,他又对阿秀道,“先吃饭,吃过再去吧。”
“什么师姐弟,怎么连他师姐何时得的病也不晓得?”
陆骧在凳子上坐着,见惊蛰出去了,才说:“公子,他们看起来也不太亲近。”
“不要多言。”
陆雨梧朝他摇头。
阿秀安静地在桌边吃饭,时不时地喂猫吃些,陆雨梧用了汤药,让陆青山等人挪来一张长案。
陆骧因腿伤,在旁坐着研墨。
陆雨梧握笔蘸墨,他手背如上好的竹纸般明净,筋骨在其下分缕明晰,笔尖轻擦着纸页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檐下有铜铃在夜风里轻响。
房中静悄悄的,细柳闭着双眼忽听一双步履声近,她睁开眼看向那道素纱帘子,房门正好被人推开。
那身影小小的。
“阿秀?”
细柳出声。
阿秀单手抱猫险些抱不住,她才掀开帘子进来就赶忙一双手抱着,走到床前来,“姐姐,给你。”
细柳看她递来一支银簪。
正是她的那支,缀挂的流苏只余一叶。
再看银簪底下压着的笺纸,其上一行字清峻神妙如其人——
“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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